袁姓男孩起名气质高雅俩字,袁姓男孩起名气质高雅洋气?

我的袁家庄

作者 | 陈永明

月是故乡明,茶是家乡的好,水是家乡的甜,人是家乡的亲。——题记

袁家庄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一生中除了在外求学的四年,其余时间都是生活和工作在袁家庄。我们家也算是地地道道的袁家庄人,到我这一辈已经是第四代袁家庄人了。从民国十五年(1926)佛坪县城从佛爷坪迁入袁家庄,我曾祖父以及我祖父一家,随着搬迁的大批民众,带着自己的衣服细软之类的包裹来到袁家庄,已经快一百年了。

民国十年(1921)至民国十八年(1929),秦岭深山,匪患猖獗。民国十一年(1922),悍匪南郑人郧天禄率100多土匪,抢劫了老县城,在县衙门抓住了两任正在交接工作的县知事(县长)张治和车正轨,并在财神岭将二人杀害。继任县知事户县人孙培经,虽勤政清廉,然,两年内又多次遭匪祸,在省长公署派员视察中发现他未抓教育被免职。接任县知事安徽人吴其昌,见匪事频发,吓得不敢去县城佛爷坪上任,盘桓在袁家庄县佐处办公,后来反复请示省长公署,干脆将佛坪县城搬迁到袁家庄。

那次匪祸,我的高祖父不听家人劝说坚持看家,也被土匪所害。匪徒离开老县城10多天后,曾祖父才在城外的菜地里找到他的尸体,忍住悲痛,找人帮忙,抬着棺椁,翻山越岭,葬在了九池坝(今洋县境内),请托当地的一家门族人照看,撇下了在老县城的中心位置、县城中最漂亮的宅子,离开了他们伤心之地,来到150多里开外的袁家庄,从此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县城。

2002年6月3日,我与两个兄弟三家人,由三姐夫驾着车专门回访了老县城。带着礼物找到了找到当地一位年近九旬的孙老先生,他仍记得我们陈家的住宅和我曾祖母的坟茔所在地,我们带着纸钱、香烛在孙老先生的指引下,出厅城东门在一处山坡上找到了曾祖母的墓地,一行八人跪在坟头前,燃香焚纸钱,诉说我们这些不孝后人,70多年后第一次来祭祀她。这也了却了我父母的一桩心愿。原来我陈家的老宅子,在大集体时作为老县城村的合作医疗站用房,后来老县城的人越来越少,在我们去的前一年,因年久失修已经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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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听孙老先生说的,我们陈家在老县城居住时共有20多年,也就是清光绪十三年(1880)前后,我高祖父和兄弟二人结伴,不知是什么原因,从四川巴中市平昌县德胜,一路向北走出了大巴山,步行近千里,来到大秦岭佛坪厅城安了家。高祖父在厅衙门里谋得一职,其弟为草药大夫,常上太白山采药,有一年夏秋之交上太白山,天气突变降了大雪,下山的路上给冻死了。高祖父省吃俭用,在厅城里建了一院房屋,还送曾祖父进了学堂读书,后考取了前清的秀才,被大户人家请去在私塾学堂授徒教书,并亲自教授祖父读书,后送祖父入汉中师范求学。

到了新县城袁家庄,先在王家湾租了一处房屋,居住了一段时日。当时袁家庄有“金李刘程”四大家族,其中金家因吸大烟和赌博,己成败落之势,几个院子的房屋因无了后人继承,先后都变卖了,我们陈家就买了街后头一处三合院房屋安家。那时的县政府只设了民财建教四科,财政科为第二科,祖父在财政科先谋得一份差事,先后在财政科当科员,后为科长。县政府办公场所紧缺,财政科就设在我们陈家院子,渐渐地将我家住的地方,就叫成了“陈家二科”。20年前上了年纪的人问起我家住在何处?我说“街后头”,他便说:“就是陈家二科吧?”五年前我到银厂沟村去采访佛坪县非遗传人(唱山歌)吴大明,他还问到我是哪里人,离陈家二科有多远?

作为地名的袁家庄,地处椒溪河以东、庙垭梁以西、北靠卧牛湾、南抵王八砭,这一两山夹峙的山谷。卧牛湾、王八砭皆石崖,石崖下为大水潭。解放后由人民政府出资,从王八砭石崖中间开凿出一条三米多宽的路。而卧牛湾直到上世纪70年代初,修筑108国道时,才炸开了一条通道,这之前两处通行都要先上到崖顶再从崖顶下来,过往行人极为不便。

这处地方为何叫袁家庄呢?前不久西安来了几位研究地名的专家,询问地名来历,有人介绍找到我,我还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知道早年间一袁姓人家,最早来到这里“插占为业”(插根竹竿这地方就占为己有),这块地方就成了袁家的了,后来的人就叫成了袁家庄。那问题是袁家庄的袁家从何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是从哪儿来的?

虽说佛坪秦岭博物馆里摆放着七把石斧,佐证了袁家庄在新石器时代已有人类活动的遗迹,但近代人类在袁家庄定居,应该从有了这个地名开始的。袁家庄的老户中,已无袁姓人家了。据老人们说,现在县政府驻地这一块是建国后新建的,在建的过程中有多座坟墓,还有墓碑,大都是袁姓人家的,在修建的房屋时都给毁了,现已无从考证。据说袁姓人家早在清初康熙年间,是由湖北的黄州移民而来,那时“湖广填四川,四川填陕西”时,有许多家族来自湖北,在今老街上街靠山一侧,曾建有黄州会馆,解放后成为县上银行的办公地点。那个黄州会馆就是袁家牵头、出了大部分资金筹建的。袁家到了民国初年,家中人丁不发,只养了三个女儿。同一家门户族的一支人,原定居在佛坪老县城,在县城搬迁中也来到了袁家庄,其中一家的男丁就过继给袁家,顶了袁家的门户,但袁豙衰落无可挽回,后来也去了东岳殿。现在的东岳殿袁家与袁家庄就有了些渊源。

作为县城的袁家庄,在解放前主要是指现在的这条老街,南北走向,南端在凉桥庙垭沟口,北端在北门,东边依山建有房屋,西边半边房屋大多是吊脚楼,吊脚楼下有堰渠,灌溉老街背后以及梁桥以南几百亩的田地,中街刘家有水磨坊,专门给居民加工粮食的水磨也是用这条堰渠的水。那是街道两侧多为板壁墙的瓦房,一家挨着一家,农历的每月三六九逢场,家家户户都做生意,每遇逢场,四乡八里的村民赶集的人很多,五百多米长的街道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老字号铺面多,街上甚是热闹。这一风俗一直到公私合营的社会主义改造运动后逐渐消失,特别是到了1969年,因担心影响农村集体生产劳动,而彻底被取消。

凉桥以北约70米,以及凉桥以南的新街和县政府,都是建国以后陆续新建的。从北向南新建的有:县税务局、县粮站、红旗药店、县农行、县邮电局、县联社、县医院、佛坪中学(后为袁家庄小学)……到了上世纪60年代中期,凉桥以北靠西面一段的村民迁走拆除,建起了县百货公司、县副食品公司、工农兵饭店,直到上世纪70年代后期拆除了县政府前面的近200年历史的关帝庙、大戏楼,将关帝庙内的文化馆、县文工团、电影放映队迁出,建起县政府的办公大楼。

随着县城的骨架不断拉大,县城还包括了黄家湾和塘湾。行政区划也经历了多次调整,在人民公社期间,袁家庄、黄家湾、塘湾同属袁家庄公社中心大队所辖。上世纪80年代初期,没立了袁家庄镇,原中心大队分为袁家庄村、黄家湾村和塘湾村。

1971年县上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把中心大队除了第七生产队以外,其余的六个生产队改为蔬菜队。我家所属的第二生产队在袁家庄的田地,随着县上一些单位新建和扩建全部征用了。生产队130多口人,就靠在黄家湾所剩下的30多亩田地来种蔬菜来生活了。说真的自改为蔬菜队后,每月每人的口粮由县粮站供应,虽供应的粮食为稻谷、小麦和苞谷,都需要回家重新加工,口粮标准也比县城吃商品粮的居民标准低了许多,但总算口粮有了保障,比过去种粮食强了许多,家中再未出现过断粮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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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庄是一块红色的土地,老街被称为红军街。第二次革命战争时期,红二十五军从被敌人围剿的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实施战略转移,开辟鄂豫陕革命根据地,于1935年3月4日,转战中打下了佛坪县城袁家庄,在此休整了三天,召开群众大会,发动群众,宣讲革命道理,杀了恶霸劣绅,打开了粮仓,把18,000多斤粮食分给穷苦民众,部队也就得了给养。当时红军就是从我家后面的庙垭沟,攻击县城袁家的,红二十五军的领导吴唤先、徐海东、程子华就是从我家门前进入县城的。2900多名红军战士,在春寒料峭的季节,不打扰民众,三个晚上都是睡在老街居民的屋檐下,满街住的都是红军战士,红二十五军军部就设在关帝庙的戏楼下。

1935年11月8日红二十五军长征去了陕北后,新组建的红七十四师,在陕南特委书记郑位三、师长陈先瑞的率领下,经过激战再一次打下佛坪县城袁家庄,在关帝庙戏楼前召开大会,杀了地主家的猪摆宴席请民众,有16名热血青年当场参加红军。这次攻打袁家庄他们走的还是上次红二十五军打袁家庄的路,我家门前再一次留下了红色的脚印。

1936年2月刚过春节,红七十四师从关中户县转战于佛坪县,翻越大雪封山的秦岭,直奔袁家庄而来。由袁家庄北门直接攻下了县城。有了前两次红军攻打袁家庄的历史,吓得国民党县政府及民团逃之夭夭。同年8月红七十四师一部,在孙光营长的率领下从洋县金水而来,在袁家庄东侧山梁德胜寨歼灭了敌军一部,挥师北上,翻越天华山,抵达蓝田县与红七十四师主力会合。

红军四次打下县城袁家庄,发动群众参加红军,得到给养补充,继续坚持陕南革命根据地斗争。这在陕南红色革命斗争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袁家庄为革命胜利有重大贡献,佛坪成为名副其实的“革命老区县”。

袁家庄的历史有文字记载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在清朝和民国时期,却是秦岭中部方圆数百里的重镇。因其封闭交通不便,在西安、汉中两地之间,是一处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清朝后期太平天国蓝大顺部多次窜扰袁家庄,之前白莲教、“歧郿”起义军多次转战到过袁家庄,朝廷派重兵来镇压,在袁家庄演绎过血腥味极浓地战争场境。

嘉靖十八年(1813),吴奇、谭桂,张占鳌等人率领伐木解板和炼铁工人聚众起义于岐山眉县的秦岭山区三才峡,后活动与佛坪厅城以及留坝厅一带,清庭称之为“歧郿厢匪”。同年12月,起义军约五六千人,转战来到袁家庄,汉中镇总兵吴廷刚率部来清剿,两部人马在袁家庄激战。因起义军首领万二轻敌而招致失败。仅此一战,起义军战死3700百多人,至此起义被彻底镇压了(《佛坪乡土志》《佛坪县志》均有记载)。

歧郿义军的首领万二何以会轻敌呢?肯定是清军吴廷刚部的人马没有起义军多。冷兵器时代双方大战,那清军也不会少于3000人吧。清军获胜,虽说是以少胜多,不至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起义军死亡了3700多人,获胜一方死亡人数至少是对方一半,双方加起来死亡人数应在5000人以上,这帐一算,真吓了我一跳。袁家庄这样一块弹丸之地,5000多具尸体摆放在那,那才叫横尸遍地,血流成河啊。那样血腥的场面放到现在也无人敢看,这么多死人葬在了何处呢?可以肯定就在袁家庄附近。可我细想这附近的小山沟我都熟悉,没有能理葬这么多人的地方,也没听老辈人说过曾发现埋5000多人的大坑的事呀?

袁家庄东侧所依的山梁上有两座山寨,北端名曰得胜寨,南端称为橡子寨。我小时候砍柴时上过山寨好多次,都有很高的石围墙,另一面或两面皆为悬崖峭壁。过去听老辈人说山寨多为一些是大户人家,为避匪患而建,有些是土匪占山为王所筑。袁家庄这两处山寨都属后者,并且历史较长,应该为清道光年以前。

民国十一年(1922),杀害两任县知事的匪首郧天禄,行事前就一直藏匿于袁家庄,事发后被民团团总袁家庄人李起江追之宁陕县西河板房沟将其剿灭,郧天禄被擒杀。

民国时期佛坪匪患最严重的阶段,袁家庄绅士李起江筹建民团,自购枪支弹药招兵买马,练兵护民亲任团总,民国十四年(1925)土匪头子任朝举、马义和率匪众1000余人,骚扰袁家庄。民国十五年(1926),四川匪首王栋才率部六百多人,袭扰袁家庄。宁陕土匪刘长柏带领土匪也来骚扰佛坪,先后被李起江招安的招安、剿灭的剿灭,全部平定。为此,民国十六年(1927),时任陕西省政府主席杨虎成,为表彰其剿匪功绩,亲书“平匪功高”,并刻制成匾,悬挂于李起江将府上,李亦受民众称赞,口碑甚佳。

小时候听老辈人讲,袁家庄地形是一艘船,船头在黄家湾雷达石处,船尾在卧牛湾,县政府后面的山峰就是船的桅杆。怎么会把这个地形比喻成一艘船呢?原来历史上,西面的椒溪河隔几年就要发一次大水,洪水把袁家庄的田地以及一些住户冲毁或冲走,船装满了船就要开走,还说袁家庄历史上就没有很富有的人,发了大财,不做善事,家里就出怪事。

椒溪河是佛坪县境内三条河流中,流域面积最大的一条河,配称是佛坪人民的母亲河。袁家庄这块平地,是千万年来椒溪河冲击出来的。平日河水在流过这块平地时,水流平缓,曾形成了卧牛湾滩、柳树潭、王八砭潭,成了天然的游泳场地,成人和小孩整个夏季都喜欢在几个大水潭里游泳、沐浴,椒溪河成了小孩子们的乐园,袁家庄的人没有不会游泳的。河里的野生鱼种类多,肉质细腻,打鱼的、摸鱼的、钓鱼的、端箥箥鱼的,照夜鱼的家家都会,极大地丰富了袁家庄人的餐桌。椒溪河的水,灌溉了袁家庄一河两岸近千亩的良田,这儿算是鱼米之乡。

历史上椒溪河也曾给袁家庄带来过多次灾难。据《佛坪县志》载:清嘉庆十六年(18 12),秋,椒溪河发洪水,冲毁袁家庄关帝庙;道光七年(1827),夏,椒溪河洪水,冲毁房舍,淹没田禾;道光廿九年(1847),夏,椒溪发洪水,灾情严重;光绪廿四年(1898),椒溪河山洪暴涨,冲毁水田,民房,仅其支流沙窝河,纸厂死伤工人11人;光绪三十二年(1906)夏,大雨连绵,山水猛长,冲毁田地,毁坏防宇,伤毙人畜;宣统三年(1911),夏、秋,雨灾,洪水,人畜有淹死者;民国九年(1920) 5月,椒溪河暴涨,沿岸水田多被冲毁。

据说民国十九年(1930),夏,因连日大雨,椒溪河发洪水,洪水差一点将袁家庄淹没,急的县长没了主意,便按民间传说来到河边,设了香案,焚香祷告,现场杀了一只大白公鸡,用他的衣服(官服)包了,连同他的一双鞋(官鞋),一起抛入大水中。也巧了,天上的雨停了,河水再未继续上涨,县城袁家庄保住了,可沿河两岸的水田和房舍还是被毁了许多。

2002年6月9日,椒溪河发百年不遇的大洪水。那天晚上几个小时的降雨量就达到了200多毫米,几条主要街道全部进了水,河堤街半个街道大部分被水冲毁,我们学校的操场也让大水冲走了,全县断电、断水、断通讯,过境公路几乎全毁。全县死亡132人,失踪105人,17个家庭绝户,形成孤儿11人。灾情惊动了国务院,时任副总理的温家宝,亲自来袁家庄指导全县救灾和慰问灾民。陕西省长贾治邦乘坐直升飞机来到袁家庄,指挥抢险救灾。

这次灾难后,县上痛定思痛,把河堤街邻河的半边街,残垣断壁的房屋以及只进了水房屋全部拆除了。机关单位,如县法院,县检察院,县城建局,电力局……搬迁到黄家湾重建。投入重金将县城这一段的椒溪河两岸河堤重修了,把河道中的大石头全破碎,从此椒溪河虽年年都发洪水,新建的河堤却将这匹野马彻底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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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元月,我分配到佛坪中学工作,到去年底退休,在这所学校工作了整整36年。佛坪中学校址在黄家湾下坝,距我家三里地,大多数时段我都是吃住在家里,早上6:30到校,中午饭和晚饭都是回家吃,晚上学生要上晚自习,我也天天晚上到学校,直到学生下晚自习就寝后才回家。佛坪中学也是我的母校。1976年元月,我初中毕业后没有上成高中,不是我学习不好没考上,而是那时上高中不考试,要靠推荐。我家是地主成分,上高中未能被推荐上。15岁我便回家在生产队参加劳动,我们生产队的田地大都在黄家湾,因此黄家湾注定与我一生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上初中时公路刚修通不久,路面虽然还是土路面,但毕竟是10多米宽的马路。椒溪河上面还架起了一座双拱水泥大桥,下晚自习家长不用担心上学孩子的安全。夜晚回家一大群同学同行,20多分钟的路程,不知不觉中就到家了。第二年学校领导召开了全校师生动员大会,所有学生每人砸石子一立方米,由公路管理段把县城这几公里的路铺成沥青路面。我们要利用课余时间从椒溪河里,把碗口大的石块,用背篓背到学校门前的公路边,用小榔头把石块砸成核桃大的石子。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任务。原来学校领导说,任务完成后给每个学生买个纪念品用于奖励,可到我们毕业时,学校领导换了,也未见给我们兑现承诺。

我在生产队劳动时,黄家湾这一大片菜地分属5个生产队。早上7:30至9:30上早工,然后回家吃早饭,上午10:30至下午3:30又去下地劳动,然后回家吃晌午饭,下午4:30至晚7:30又要下地干活。我最怕上工、下工的路上遇到上学或放学老师和同学,见到他们我心里特别自卑。我经常戴一顶草帽,草帽前沿压低,走在路上也不左顾右盼,避免与他们打招呼。本是读书年龄,而且是班上学习是好的我,却当了农民,家庭出身自己是无法选择的呀。我年龄小无法跟着男人们干重体力活,生产队队长让我跟着一群妇女干手上的活,如拔草、摘菜、间苗、打芽……生产队为了运农家肥,田地当中开了一条拉粪的人力车道。有一天,偏不遇巧,我刚摘了一担菜上了路,遇到教过我地理的夏老师从街上往学校走,他又恰好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我给他让路,他也避我,结果连人带车翻入路下的尿坑(存放农家肥),所幸尿坑里没有粪水,我急忙放下菜担跳下坎去,拉起了夏老师,向他道歉。夏老师笑着对我说:“不怪你,责任在我自己。”让我尴尬不已。

我在佛坪中学任校长期间,四川汶川发生大地震,我们县也是灾区,学校几栋楼受损,恢复重建期间,上级给我校安排了一大批资金,那三年把我忙的没有节假日,找设计院做规划,把黄家湾100多亩菜地征用了,建了一个标准化的田径运动场,扩建了校园,三年后扩建的校园办了一所初中。我作为项目法人代表抓项目建设,按期高标准完成了恢复重建任务,受到市委表彰奖励。紧接着为创建省级标准化高中,在原来的旧操场处又建了一个球类运动场,建跨国道的高架桥和新校门,抓教学管理,部室建设,校园文化,最后高标准通过省教育厅的评估验收。一次县委书记对我说:“地震后县城变化非常大,而佛佛坪中学的变化尤其大,陈校长应该很有成就感啊!”

是啊,县城袁家庄在不断变化,越来越漂亮了,特别是经过两次灾后重建,在各级政府支持下,变化最大的当属黄家湾,高楼林立,现代化的气息浓了,短短10年时间有了沧海桑田的感觉。我骄傲,我自豪,为她的巨大变化,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出我家走20多步就是庙垭沟小溪,沟上有架了一座小桥,跨过小桥,70多米远就到了凉桥。小时候我爱在街上瞎跑,可一到天黑我又最怕回家走这段70多米的路。每次到了凉桥就要驻足,等待有人往街后头去,结成伴才敢回家。以至于十几岁了,一次晚上在关帝庙戏坝看电影《智取威虎山》,这个样板戏我已看了多次,中途睡意来袭,因害怕走这段路,就到围墙边靠在那儿睡着了。原想等电影散场,有人回街后头时可结伴回家,没想到睡得很沉,电影散场了我还在那睡着呢,要不是半夜父亲叫开大门找到我,可能要睡到第二天早上去。回家后父亲狠狠的打了我一顿,好长时间不准我天黑前出门去玩。

前不久一个晚上10点多了,我刚走到凉桥,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从后面走来喊我:“叔叔!”我一见他叫我便说:“叫爷爷,有啥事吗?”“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啊?”,我说:“可以,你家住在哪儿?”他手指着我家南边的方向,我说:“你在前面带路,我送你回家。”他家是街后头的租房户,在我家南侧高家梁那一方,尽管住户一家挨着一家,可家家大门紧闭,那段路又没有路灯,别说小孩子,晚上我一人走在那儿心里都会发怵。小孩到了他家门前敲门喊他妈开门。一年轻女子开了门,也没有出来,见我送着也没咋说,我倒先开口了:“这一晚上了,咋让小孩一人上街?”,口气当然带着责怪。她说:“他要了一元钱去买零食,啥时去的,我都不知道。”她在说这话时我走开了,我心里倒不担心小孩遇到野兽或者鬼神之类的东西,可是万人遇到坏人咋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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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为啥怕走这段路呢?有三个原因,一是那时晚上无路灯,过了小桥就是三个很大的石头摞在那儿,我们称这儿“大石包”。其中有一块石头上面平坦,家里经常放在上面晒干菜,有几次上面有带毛和骨渣的野兽粪便,听人说那是狼或豹子的,都是食肉动物,会吃了小孩子。也可能是父母亲不让我晚上乱跑,说这些话来吓唬我的,但那时的确发生过狼吃邻居家猪的事。二是这段路南侧庙垭沟口经过溪水的长期冲刷,沟深达五六米,沟的北边是县政府的围墙,围墙边长着几颗桶粗的皂角树,还有一颗三四人手牵手才能围起来的大梭罗树,阴森森的,看着都渗人。路南侧是县粮站的围墙,这一段路上无一户人家。三是听大人们偏闲传时说梭罗树下的深沟是阴曹地府的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有人看到有鬼,一个跃子(空翻)就下去了,接着有人再讲一个这方面的故事来佐证,说得活灵活现,听得我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走在那儿就想起这些话来。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后期,这段沟上面用水泥板棚了起来,临街处建了两层楼的凉桥小吃部,后面是县政府建了一栋两层的住宅楼,路南侧是县粮食局建的步步高宾馆,后面又是一栋住宅楼,高家梁上又修了县气象局的住宅楼,住户多了装了路灯,这条路取名为凉桥巷。

从2002年开始,因庙垭沟多次发生泥石流,在沟口这一段上面又盖有楼房,沟内阻塞,泥水流从沟内外溢,造成新街多家商铺被泥石流淤塞而受灾。2008年,县政府将沟上面建的楼全部拆除,将沟拓宽硬化,对这小流域进行的治理,沟口这段上面又用水泥板棚了,路两边栽了樱花树绿化,通夜路灯明亮,街后头也叫成了后街,几乎家家都拆了土坯房,建起了楼房,所有路面全都硬化了,有了街道的样子。

爱你,我的袁家庄!

(插图:佛坪风光,素材来自网络)

—END—


【专栏作家】陈永明在报刊及网络发表有散文作品等,出版有散文集《秦岭有情》等四部,现居陕西佛坪县。

摘选自:读书村,版权属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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