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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上人要成亲了,娶的不是我。

他还好意思找我算良辰八字,问我什么时候能生三胎。

我呸,神棍就没心吗?

我决定撒谎。

我昭告全天下,他与公主八字犯冲,天定怨偶,成婚日等于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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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老实巴交的我说谎了,还是弥天大谎。

皇太后看完我卜出的卦词,反复确认数次,才叹道。

“神官,您确定九儿与于大人会八字不合,相克相冲么?”

我装得傲然冷静如往常,矜持的颔首,说正是。

于修大人,并非九公主的良人,还请太后另为公主寻觅良配。”

“话是如此……可他们两人如今是……”

我继续以遗世独立的语调说:“这世间多少怨偶开始不都是蜜里调油的么,何况于大人与公主不过相识刚满一个月,光顾眼前的虚景,又如何能看到往后的缘分,怎么,太后是不信我?”

太后连忙为自己的质疑道歉。

我是神门子弟,历来被皇家所倚重,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公主的婚配而说谎呢。

事实上,这个谎对于我来说,太有必要了。

因为我喜欢这位少理寺大卿于大人,喜欢到肝疼。

我想,世界上还没用哪个女子可以大方到,愿意做心上人的红娘,还说出“这两人乃天作之合啊”的判词。

很快九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了。

出乎大家意料,公主被指给了镇国大将军的幺子。

当时我站在帘幕后面,看到朝堂之上的青年呆愣当场。

他原本喜悦的俊脸因为噩耗而变得呆滞惨白,好像一向挺直的脊骨都要被晴天霹雳压弯了。

我看着于修的样子,也跟着难过起来。

但我很清楚,这时的疼痛,必然小过看到他与公主喜结连理时所要承受的苦。

没有人会看出蹊跷,除了一人。

我的师兄,当朝国师江配灵。

当年师傅收了两位弟子,我主内,为女神官。

说白了就是皇族的专属占卜师,杂七杂八莫名其妙的都得我负责。

江配灵主外,为一朝国师,主策国运。

公主婚事定下来的当晚,我这位师兄来到我殿中,劈头就来了一句。

施染,你不要命了么。

我仰头看着这位师兄,说实话,很胆颤心惊。

他白袍黑发,五官俊美得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感,神情冷漠神秘,比天上最朦胧的月色还要美丽。

宫中甚至有传言,说他有上古神族血统。

我还想骗他,嬉笑说:“怎么会呢,我们算命的,不最惜命了么。”

他从不与我废话,道:“惜命?惜命你会去破坏别人的姻缘?你应该知道,拆人姻缘刻意改变他人命数,得付出什么代价。”

但到了最后,师兄都没有拆穿我。

他当然不会,我理所当然的想,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俱荣俱损,他自然不会去黑自家招牌。

初春踏青,于修已经瘦得如一把柴,身形消瘦,越发显得清俊傲骨。

他找我喝酒,一杯一杯的往自己肚子里灌,喝到双眼迷茫,再也看不出一点清明。

他呢喃:“染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想,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分开他们这对牛郎织女的恶人,会是我。

也亏他醉了,听不出我的心虚,我说:“当驸马压力很大的,没什么好的!喏,瞧大公主家的驸马爷,明明也有才华,却总被人背后说是靠女人上位,一生到死就连进史书,也摆脱不了驸马爷的名头,你……”

“我愿意,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听着他对公主的痴情爱语,我差点酸得落下眼泪。

我一生都在都在为他人的命运避衰迎吉,可我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面前的人,多喜欢我一点。

他醉狠了,趴在桌上朝我露出温柔而充满爱意的微笑:“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蹲在御花园的牡丹花旁,好像在对花儿说话,她那么美好……”

哗,对着花儿说话,这九公主的人生也无趣到一定境界了吧。

明明没见过几面,就互相倾心,就非她莫属了。

而我与他相识五年,整整五年却掀不起一丝涟漪,早知道,我也去花园里装傻对空气花朵说话了。

为什么人与人,就得差别那么多呢。

其实我以前一直以为,于修对我,并非无情。

比如他会记住我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喜欢,然后冒着风雨将我喜欢吃的糕点送到殿里。

又比如在上次新年宫中晚宴时,我厌恶酒色艳舞,悄悄溜走时他也会跟上,拉我去湖畔边上赏月畅侃天下趣事……

零零总总,数不尽数,我总是以为,他对我的好,是出于好感,但我现在明白了——

这些所有的情谊,也许全部……

只是出于我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我再也忍不住,压抑着无所遁形的酸涩苦楚,俯身在于修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短暂的如同蜻蜓点水。

身后传来树枝被鞋轻微压断的声音。

我惊慌回头,只见绿影花丛之中,有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宽大的袖袍边上都染了雾气。

我顿时像正在做坏事被家长突然抓了个正着的孩童,手脚都不晓得往哪里摆,说什么话也都像是在为自己的错误作解释。

“师,师兄!”

他没有回应我,拂袖离去。

镇国大将军家迎亲那日,举城欢腾。

我并没有去喝喜酒,就躲在殿里听心腹回来汇报情况。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心腹给我带回来的消息是:于修因途中挡公主婚轿,试图阻止婚礼,而被关入狱中。

我一失神,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这回糟糕了。

如果只是中途拦轿这一点,于修顶多挨下批,降一下职,罚一年俸禄——

只是这事伤了大将军府的面子,就危险了。

大将军权倾朝野,为人跋扈,其幺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锱铢必较之人,于修与九公主的事又满朝皆知,只怕将军府不会轻饶于修。

我心系于修安危,连夜打通关系来到牢狱之中,于修背对我,面朝墙壁,似乎在沉思。

我隔着铁栏,半天才说:“你,你怎么做这种傻事了呢。”

于修转过头,脸上带伤,但眼神还是亮的:“对不起,我那时……好像中了魔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见到轿子就发疯了。”

夜间的凉气又开始渗入骨头里了,连站立都很困难,我吸吸发红的鼻子:“人总有犯傻的时候,不要紧,你安心在这里养着伤,我会把你弄出去的。”

突然之间,不祥之气扑面而来,我靠着六感微微旋身,只见一只利箭从狱中窗口里飞入,贴着我的面颊,又直直射入了墙壁之上。

于修突然脸色大变:“小心!”

我慢慢平复心跳,拔出那支箭,左右检查一番:“没有标志,但看这用料做工,必是将军府的手笔。”

于修苦笑道:“我知道,要杀我的人不会只有将军府一家。”

于修为官清廉正直,为少理寺大卿时,得罪了无数朝中权贵。

可我就是爱他身上的这股正气。

我垂下眼,一边思考一边折断箭,等再抬起的时候,我已做出决定:“于修,我带你走,离开京城。”

今夜的京城,出乎意料的安静,寂静的几乎毛骨悚然,连打更的声音都未曾听到过,只有偶尔飞过的乌鸦发出嘶哑的鸣叫。

城门已经隐隐可见,我跟于修说,我有宫中的放行牌子,如果这个不行,我还有办法。

神门子弟,又岂止只会占卜算命?

只是到了之后,我与于修才发现,整座城门的守卫都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站立着,像玩偶一样昏睡着,对我们的经过毫无反应。

“奇怪,怎么会这样。”

于修发出疑问,我步伐紊乱,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果然,城门之外,月光之下,江配灵一手牵着两匹骏马,正等着我们的到来。

夜风刮起他宽大的银袍,他站的笔直,像一颗百年松树,苍劲而有力,永远值得依靠。

于修向他行礼:“国师大人。”

江配灵不去看他,他只将马缰交到我手上,交接的一瞬间,我碰触到他的手指,冰凉刺骨,彷如冷玉。

这一瞬间,有悔意骤然横生。

他的声音很醇,带着一贯的清冷,但我知道,如果世上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依靠,那必然就是这位师兄。

他拨开我额间的碎发,道:“你还记得师傅死之前的话么,离开京城,你可能会出事,你明白么?”

我几乎哽咽,我沉默点头,说知道,我至死都不会忘记。

他宽厚的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力道沉重,他看着我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伤感,甚至算得上哀求:“染染,不要去,不要跟他去,留在师兄身边就不可以吗?”

听着他的话,我几乎不敢置信面前的这位,是我那不拘言笑,不似真人的师兄。我被他的表情震得说不出话,半晌后才呐呐道:“可我已经决定了。”

“是么。”他苦笑起来,笑意只到了眼角边。

“如果有什么事,就回京城来,万事总有师兄在。”

我尴尬转开话题:“师兄,刚刚你用了法术,不要紧吧?”

他避而不谈,淡淡的看了眼站的不远处的于修,道:“师妹,夜深寒重,长路慢慢,请珍重。”

说实话,逃亡的滋味并不好受,风餐露宿,好不艰苦,只是往日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旁,近在咫尺,再多的辛苦也都成了甘之如殆。

只是离开京城后,我竟莫名生出一种怪病。

白日还好,一到入夜时分,特别是到子时的时候,全身疼痛难当,这并非是肤浅在表的皮肉之痛,而是深入骨髓,连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巨痛。

开始我还能忍,但我发觉,离京城越是远,这痛便越深。

于修以为我面色差是长于宫中身体娇贵无法吃苦,他对我心有愧疚,日日欲做牛做马的照顾我,十分体贴。

但我知道,这种体贴只是一种报恩,是一个人欠了另外一个人时,方有的感激之举,并非发自肺腑,源自情爱。

“染染,你不是会占卜么,那你算算咱们是要往哪边走?”

又一次从客栈里落荒而逃后,于修问我。

为了躲人耳目,我一直作男子打扮,也许本身彪悍气质难自弃,我装的十分得心应手,我甚至打趣说:“喂兄弟,下次你装姑娘吧,我们就可以扮夫妻了哦。”

他脸颊微红,正色训我:“姑娘家不要说这种话,我发现了,你一出京就越发无法无天了,流氓习气不好,得改!”

“啊……大家兄弟那么久你就不要跟我计较这些了吧,至于往那边走嘛,你不知道算命的人,是永远算不准自己的命运的吗?”

故意装作没有形象,扮作毫不在乎,只有这种办法,才能不让他察觉我对他的心意。

“如果不是我,你还是宫中神官,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打断他的歉意,故作不在乎:“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愿意——而且谁想一辈子呆在宫中做井底之蛙呢。”

于修问:“那你最想去哪里?”

马车奔驰时扬起的风刮乱我的头发,我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回头对于修朗然一笑:“去哪里都好,去江南也好,去大漠也行,只要能看到跟宫中不同的景色,我已满足。”

他微微愣住。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我并未说出口,再好的景,没有你,都欠缺一分,不会圆满。

子夜时分的剧痛让我陷入错乱之中。

我隐隐听到耳边有飘渺的雨声,滴答滴答,我记起来了,师傅死的那天夜晚,外头也有雨。

师傅临死前没有见我,当时我与师兄跪在殿外大门处,屋檐上溅落的雨飘在了我的鼻尖上,江配灵用衣袖擦干我面上的湿气,他动作很轻,一直说没事,莫哭了。

不久之后施针的大夫出来,他说国师要见江少爷。

白日里庄严肃穆的高大殿门如今显得阴森可怖,就连缝隙间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我一个人跪在门口,膝盖发麻,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只知道最后是江配灵搀扶着我站起来的,他面色平静,只是握住我肩膀的手,不停地发抖。

“师妹,师傅已经去了。”

我瑟瑟发抖,无论他怎么抚平我的背脊,我都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

他递给我一张金箔纸,动作庄严:“这是师傅给你的命批。”

一时间,我都没有勇气打开这张纸。

神门有规矩,只有当一个人要死的时候,才能为自己的徒弟批命。

我那时已经看过无数人的命数,却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是如何。

我一边抖索一边打开了那张纸,里面字迹苍劲有力,有条不紊,的确是师傅从前的字迹。

只见里面写道:染儿,你命有劫难,只有京城宫中皇气能保你一生平安,若离开京城则会命运坎坷,必会早亡,缘分不能强求,望惜福,谨记师言。

我彷徨的问江配灵:“师傅的意思是,我一生都离不开这儿了么。”

牢笼一样的皇宫,透不过来气的天空,难道我一辈子都得像囚鸟一样被困于此了么?

他的手心紧紧捏住那张判词,眼有戾色,字字坚决:“不会,我会想到解决办法的。”

不可能了,师傅一辈子,没算错过一件事。

他说我离不开京城,我就肯定离不开了,离开的话,就会像离了水的鱼儿,唯有死路一条可走。

如今算起来,我跟着于修离开京城,已经有半年了。

醒来的时候,于修守在我旁边,他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我恍恍惚惚的定下神,才发现于修眼中红丝密布,神态憔悴,如寒潭深水一样的声音直直刺进我心里。

“染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他这种表情,像回到了从前当少理寺大卿审犯人时,严肃得双眉紧皱,我说昏倒估计是最近太累了。

他气得站了起来,双目怒视我:“如果不是我进来看你,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舒服要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

我缩成一团,表情泄气,还想糊弄过去,于修收敛了怒气,沉默下来,他问得很轻,很像在试探,说染染,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不想让我知道?

我的心像抽筋一样紧绷了起来,我当然不能承认,极力否认:“怎么可能!哈,不要开玩笑了,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我对你就像对兄弟,两肋插刀那种!”

“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去,回京城去。”

“到处都有治病的地方为什么非要回京城啊!”我反驳。

于修抹了把脸,深呼了一口气,说:“在离开京城那晚,你跟国师的谈话,我隐约听到了一点。”

“…………”

“他说你离开京城就会出事?是这样吧,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觉得是无稽之谈,但现在……染染,我带你回去,我不想让你冒一点险,哪怕是一点,我都不想。”

“你,你这话真矫情……我,我才不回去,回去就是找死。”

他舒展开了眉头,微微笑起来,春光一样动人:“不会的,你是神官,不会有人会动你,到时候回去,你就说是我劫持了你,而且国师他对你……总之,不会有事的,你回去,我才放心。”

然后他不由分说的,点下了我的穴道。

越是靠近京城,两人越是相顾无言,最后要进城的时候,于修对我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愿意一直照顾我。

以后,我们哪有什么以后呢。

守城的卫兵很快的认出他了,我呆呆站在一边,看着他被压走,我很想为他占卜凶吉,可我无能为力。

师傅说过,当你太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身在其中,是不可能算得出的。

时隔半年,我再见师兄,我愕然的看到他满头乌发变白,竟再也找不出一丝黑发,他的容貌依旧端华如初,着宽袖黑袍,越发显得白发刺眼。

“师兄,你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拉我上马车,不以为意的道:“施法时过疲了。”

只怕是那次我与于修出逃时,师兄施法定住了整条街道,凡人体魄,岂容胡闹。

我当时只顾着跟于修远走高飞,哪里来得及注意他的疲惫?

“花会落,人会死,区区头发,不过浮云,不值得你这样忧心。”他又道:“于修的事你放宽心,这半年来皇帝有意打击,大将军势力远不如从前,我要保一个于修,还是保的下来的。”

我突然开始心疼他,他这样的无所不能,有足够的理智独善其身,却总是为了不成器的我,劳累奔波,一夜白头。

“人我可以为你救下来。”他淡淡的说:“只是你应该明白,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以为可以勉强而来么?”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这句话究竟何意了。

原来九公主在下嫁将军府的第二日,新郎官就暴毙身亡了。

这就是违背天命的下场。

返回京城后,我的怪病不治而愈,身体好的跟牛一样,再也找不出一丝疼痛的迹象。

就连宫中御医也连连称怪,说弄不清其中奥妙。

我去狱中看于修的时候,把公主的情况告知于他,我事到如今,早已后悔。。

后悔拆了他们的姻缘,后悔纵容自己的一厢情愿,世间有那么多的不如意,我这点破事,其实又算的了什么呢。

于修反应出乎意料的镇定,他沉默了许久,眼有怜悯,说:皇上向来怜爱公主,会给她再寻良人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放下了,人世间最难捉摸的,便是人心,就像我一直不知道,我那位冷言少语的师兄,竟然愿意为了我,白了发,瞎了眼。

那也是偶然一次,我给他端首乌汤去的时候,他正单手撑着脸小休。

他睡得不深,我发觉他醒的时候,手在案台上摸索了一阵,却碰倒茶盏。

水蔓延开来,沾湿了书籍,滴答滴答落在他长袍上。

我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手脚无措,心都要疼得碎成几块,我只唤出师兄二字,便再也说不出其他,任何话在此时都只能苍白。

江配灵的手抚摸了下我的头顶,道:“只是模糊了些,没有什么大不了。”

“那,那师兄看得清我么?”

他微微一笑,如冰雪消融,倾城之姿:“可以是可以,可那得非常近才行。”

我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紧张的呼吸都屏息了:“这样可以么?”

他的瞳孔里倒影出我小小的身影,他仰起头,目光灼热专注的看着我,而后手指曲起,在我额头上一弹:“行了,小丫头,你走吧,三日之后于修就可以放出了,我看不看得清,又能如何……你跟他走吧。”

于修是江配灵亲自出马,从牢狱中接出来的。

江配灵对于修说,于大人现在若想东山再起,京城实不适合,驻守冬城的镇东大将军是我好友,你带着我的荐书过去投靠他,必有大展宏图的机会。

“至于我师妹……”

于修接过荐书,捏得紧紧的,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突然抓起我的手,目光坚定:“国师,以后我会好好待染染的,请你放心。”

我目瞪口呆,嘴巴抽搐,呆呆的看着他,完全不知所措。

我问他,你是在对我师兄说场面话么?而且以身报恩这种事,兄弟你以后还是少做为妙吧。

于修哭笑不得,说:“染染,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这与报恩完全是两码事。”

在那之后,于修开始着手准备前往冬城,他对我许诺说,虽然冬城天寒地冻条件恶劣,但最短三年,他一定可以脱颖而出,东山再起,然后再风风光光的回京城娶我成亲。

他说的那么诚恳,让我觉得他说的种种,都是一场美梦。

为了维持这个难得的美梦,我当然不能跟他说,我无法离开京城。

“所以,你跟他说你的怪病已经治好了,随时可以去冬城是么?”江配灵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三年,你等不起三年的,师妹。”

我说:“我知道,如今我与他的缘分,都是我拼命勉强来的,随时都有可能结束,我不争永远,只求朝夕,哪怕是半年,那也毫无怨言。”

说这话的时候,我完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怕自己一看,自己的决心就会动摇瓦解。

我知道师兄对我的情谊,他付出那么多挽救我,我却要这样故作潇洒的去挥霍生命。

剩下的日子我都专心致志的为于修准备去冬城的事物,于修那日说他要去卖掉京城郊区外的一处房产,会晚些回,他踏月而归的时候,衣衫破损,上带鲜血,他安抚我,说这只是从郊外回的时候,帮助了一家遭遇劫匪的人家罢了。

我心有余悸,说:“拔刀相助是好,若是对方人数太多,你也别太冲动。”

于修有些心不在焉的嗯声,视线闪烁,吞吞吐吐了半天,终究是没说什么。

之后的好几天,他都以卖屋为借口,出去了好几次。

他拉我出去散步的时候,我闻到他肩膀那里有隐隐不散的檀香,像我这种粗枝大叶的人,是不可能用那种柔软甜蜜的味道啊。

我对师兄说,于修这个人,其他不敢说,但正直是肯定得,他喜欢就是喜欢,绝不会骗我。

江配灵此时正在卜卦,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一顿,偏头说,既然如此,师妹又何须来问我他那日见过何人?

晚上我故作不在意的问于修,喂,你真的放下了九公主了么?

他愣了愣,微笑的摸我的头,说都过去了,不要多想了。

对于我的问题,他避而不谈,也许师兄说得对,放下,或者没放下,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却是天下男子心中,最难回答,也永远无法回答的事情。

所以于修没有告诉我,那日他救下的人,正是便装出行去寺院的九公主。

离开京城的前一天,于修和我约定,清晨在朱雀门口会合,不见不散。

我早早的告别了师兄,被亢奋与快乐所驱使,提早的赶到了会合的地方,城门外人来人往,在我身边不停地川流不息,我背着为数不多的行囊等待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可直到骄阳西落,夜幕将至,我还是没有等到于修。

城门守卫过来问我,姑娘,你在等人么,看这天就要下雨了,你赶快走吧。

很快,天降暴雨。

我不喜欢下雨,每次这种天气,我都有一种要失去谁的感觉。

我固执的站在原地等待,全身早已湿透,狼狈不堪,可我站的笔直,视线一直坚持的等待着城门的那一边。

我早就知道,于修出去见的是九公主,明明知道他的闪烁其词代表什么,却固执的相信着他对我说的话是真心的。

勉强的缘分,果然是不会长久的。

我蹲在泥泞的地上,麻木的落着眼泪,那股无力的痛苦蔓延在每一寸肌肤之中,深入骨髓,任凭我自己嘶吼嚎哭都没有丝毫的减弱,就在这大雨滂沱中,有人站在我身后,为我打起了伞。

“于修不会来了。”

江配灵蹲了下来,轻轻的握我的手,想给我一丝温暖:“就在今早,皇上答应九公主,让她下嫁于修。”

我睁开被雨水模糊了的眼,只觉得满眼都是苍凉一片,江配灵的白发是唯一的色彩。

“他已经接旨了。”

我张了张口,说不出一个字,眼泪流进了嘴巴里,我听得清楚师兄每一句话,却还是重复的问,他接旨了?

没有反抗的就接旨了?就这样轻易的抛弃了对我的许诺,我这算什么,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前途,尊严,就连最重要的生命,我都可以为他放弃。

这算什么,人太执着,就容易犯贱了,最终就遭报应了。

我靠在江配灵的怀里嚎啕大哭,他放下了伞,在雨中紧紧的回抱我,他说师兄会陪着你,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发生任何事。

九公主不怕边疆天寒地冻,要随于修去冬城,如此痴情,一时成为京城佳话。

于修离开前,终于来到我面前。

我那时也已回到自己的神殿之中,如过去那样,着朱红色云纹坠地曳地长袍,头配玉饰,手持神杖,庄严淡漠。

于修静静的看我,他瘦了许多,气色也并不好,我朝他点头,说驸马爷,恭喜了。

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说对不起。

“染染,我想你是对的,我虽然喜欢你,但这种喜欢,与对公主那种是不一样的,我不能再继续骗你,我对她的感情更纯粹,我感激你,感激你在我落难时为我做的一切,但我不能骗自己这是爱情,你可以理解我吗?”

我说:“自然,驸马爷与公主的情缘,是前世就注定好的金玉良缘,旁人自是无地插足的。”

我发觉他的手臂在抖,我盯着他,平声道:“驸马爷明日就动身要走了,只怕是吃不到下月我与师兄的喜糖了。”

他猛然抬头,眼里几乎是掩盖不住的伤感,我们在殿中静静对视,他最终说,那也祝你,与国师白头偕老,一生安平。

我回谢。

我看着他步伐缓慢沉重的离开,当他的背影终于消失在门缝中时,我掩面而泣。

十一

神殿里张灯结彩,欢歌笑语。

很快,她就会是我的了。

在牵着她走进洞房的时候,我察觉到她的手一直在微微细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在紧张,我回握她,她便紧张的出声问,师兄,你看得清路么,别等会摔倒了。

本文来自知乎

《天定怨偶》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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