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见识下也好,我装出一副赌场老手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就先来几把天地和吧。”
两名黑衣小厮相对一笑,引着我们往内堂走去。过了一道玄关那两小厮在脚边动了几下,一个地洞,哦不,一个坑露了出来。
我大着胆子靠前看了下,有木梯蜿蜒而下。我说刚才进来怎么感觉不到喧哗,原来如此。
我凑近李三思悄悄问道:“这赌场,我呸,这博戏馆行当官府不会抓吧。”我可不想遭无妄之灾。
李三思笑道:“叶兄弟放心,这博戏馆府衙是抽税的,是正经行当。”
说官府不管就是了,说什么正经行当,你去秦国赌两把试试,给你来个发配三千里!也就齐国耽于安乐,到时候灭国了才知道亡国奴多惨,田蕊不知道会怎样。
我去,怎么想起那丫头,我拍了下脑袋,跟着黑衣小厮踩着木梯走了下去。
“斗斗斗,上呀,大爷全押你身上了,输了看我不宰了你。”
过了一条小道掀开布帘,嘈杂声震的我耳朵痛。我是第一次到赌场,都惊呆了,这地下赌场真的是在地下,这么大,是把临淄城地下都挖空了吧?仔细想了想,这个年代挖地下建筑应该也没人会管。
放眼望去,我竟然感觉望不到头,几十张桌子上各类赌法层出不穷,还有七八个铁笼子里斗鸡斗狗,还有,那是豹子吧?我忍不住对着空气竖了个大拇指,我以前是太小看古人的想象力了,我要对他们说一声对不起我错了。
黑衣小厮把我引到一张桌子边坐下,对面坐着个妙龄少女,穿的很是单薄,我好想问姑娘你冷不,但是我忍住了,那少女眼神冷飕飕的。不过越是这样我越忍不住看她,顾客就是上帝,你能咬我么难道?
这少女和田蕊差不多大,十六七岁吧,身上穿的是职业装?我看旁边几张桌子也是差不多大年纪女子,都穿着暗红夹黑,露肩的短袖上衫,下身是花色的超短裙样的服饰,已经超出了我对古代服饰的认知水平。
这少女应该就是荷官吧,但是天地和是怎么个玩法呀,内心有些忐忑。
李三思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安,低声道:“叶兄弟,这天地和玩法是齐国独有,你们楚国可能没这玩意。就是一人当对头和庄家对赌,每一轮双方各有四枚虎印、四枚狼印、四枚羊印,虎吞狼、狼吃羊、羊困虎。哪边先赢满五局可以要求重新开始第二轮。”
这个好像有点意思,不过羊为什么能困虎?好奇心让我忍不住问出了声。
李三思顿了顿,神色肃然,缓声道:“这个和孙膑先生有关系,是鬼谷子先生提出的一个设想。羊是温顺的牲畜,面对老虎的威胁,一般会躲避到悬崖等危险处自保,老虎忍不住捕食的天性,就会让自己也陷入险地。孙膑先生出鬼谷时,鬼谷子先生就预示过羊虎困局,说的就是他和师兄庞涓。”
原来是这样,说好规矩就行了,我也没心思去细究谁定的规则。看这情景,这桌就是我和庄家对赌了。
这桌子有一个挡板,下面摆着个盒子和十二枚印,把印放盒子里摆上桌面白线圈内就算开始了,旁边一个红线大圈是押钱的。
这个玩法不能有人围观,要不太容易出千了,一旦决定开始,这桌子边就用绸布围了起来。那么多桌,就这桌这样,看来这玩法很高端呀。
“大爷,每次下注最低五枚刀币,如果遇到同对,闲家输一半,闲家胜的话赢双倍。”对面庄家少女冷声道。
我听了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最低下注五枚刀币,一百枚刀币都能买门面了,怪不得这桌没人玩。
不过既然上桌了,总不能不战而退吧。
“开始吧。”我故作淡定说道。
这个真的是以命搏命呀,闲家不占优势,可能只有三十分之一的胜率,虽然我数学没学好,但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吧。
庄家盒子摆在了桌面白线内,我押了五刀币,随便放了个进盒子摆到桌面。
“开!”庄家少女高声道。
庄家是一枚狼印,我也是一枚狼印,我输一半。
“开!”
“开!”
“开!”
一会不到我就损失了四十几枚刀币,半个门面没了。
赌博害死人,不能搞下去了,还是做生意实在,我得留下火种。
我眼神飘忽,眼珠乱转,心里很是慌乱。咦,这地面?
这时代多用油灯,桌子边被绸布围住,显得桌面周边更是明亮。这桌子的挡板下放着盒子和印,每次庄家放印进盒子时都会在挡板边缘放一下给旁边的监管看一下,为的是防止庄家少女故意放水,也是为了统计剩余的印好计算胜率。
就是这个动作,让我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因为虎印比狼印大,狼印比羊印大,放到桌子挡板边缘时突出的部分在桌面下形成了阴影,与桌子在地面形成的阴影连成一片。一般人即使认真看也看不出差异,不过我可以,因为我没啥优点,就是眼力还可以,看到的东西能迅速在脑袋里形成画面。
准不准试一下就知道了,嗯,庄家这次放的,应该是个虎印,那我放羊。
“开!”
庄家虎印,闲家羊印,闲家胜!
“开!”
“开!”
“开!”
不一会,我除了之前输的,还倒赢了一百多枚刀币,那庄家少女额头冷汗淋漓,旁边监管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当我赢到五百多枚刀币的时候,监管忍不住了,抱拳道:“大爷手气真是旺极,不过印奴身体忽感不适,今天招呼不周先封桌了,还请到其他桌耍耍。”
那庄家少女原来是印奴,还好我没叫荷官快发牌。
五百多枚刀币堆满了桌子,我拉开绸布,叫在外面等我的聂云峰和李三思过来装钱。
聂云峰和李三思看到一桌子刀币,惊得合不拢嘴。
“叶兄弟,这,这,这都是你赢的?”李三思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嗯,运气好今天,赶紧装起来吧。”十赌九骗,只不过是今天轮到我骗人。
行伍之人都习惯随身带布袋,很大的那种,刀币其实没多大,一人装一半也没占多少地方。
我招呼两人装好钱就准备走,要开始下一项活动了。低着头走了没两步,地面两道阴影出现在我面前,初步判断是两名壮汉,我打不过的那种。
“这位公子慢走,我们把头想与公子玩两局。”抬头看去,确实是我打不过的那种壮汉。
聂云峰和李三思见状踏前两步,挡在我身前对着壮汉呼喝道:“博戏馆什么时候有这规律了,赢钱了不让走?”
“那倒不是,只是见公子手气旺,某忍不住技痒想对上几局。”壮汉身后传来一阵略显苍老的声音。
一名白衣老者翩翩然走了过来,初一看去似有仙师风范。这人,我见过?不就八卦五人组里那老家伙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就有可能定生死。
他认不出我他认不出我,我心里默念着,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我也不想掺合他们的事。
“鄙人叶重飞,初到临淄,和朋友们闲逛过来看看热闹,如有得罪之处请多海涵,刚才博戏所得我愿意退还一半当交个朋友。”我打定主意舍财免灾,能留一半就不错了,如果让我都留下那我得评估下值不值得玩命了。
“叶公子也太小瞧我博戏馆了,我们这从没强留客人财物的规矩。”那白衣老人语气中带着些不屑。
那我就理解为他是有赌瘾了,看来得帮他治治,发电是什么原理来着,给他来个电疗套餐?
“既然把头有兴致,那某自当奉陪。”我抛开胡思乱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不至于说只有输光了才能走吧,随便应付一下打个哈哈看能溜不。
“好,天地和我已经见识过公子的本事了,那我们就先来几局恶兽笼。”那把头听到我肯对赌,瞬间神采飞扬,我终于知道真正的赌徒是什么样子了。
一个大大的铁笼子,比之前我看到的那些笼子都大,斗鸡斗狗甚至斗豹子都不用这么大笼子吧?笼子里一头巨熊被粗粗的铁链子锁着,喉间不时发出低吼声,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里面就一头熊,不知怎么玩法?”我强作镇定问道。
“啪啪啪”,只见那把头得意洋洋的拍了几下手掌,一名壮汉牵出一名十二三岁的孩子,把头右手指向那孩子,笑道:“五百刀币一局,就这孩子与巨熊互斗。”
我去你的,虐待未成年人是重罪好不!我憋住了快要出口的话,摇头叹了口气,乱世,人命不如草。只能看等下有什么办法能保住这孩子不。
“我选巨熊胜”。我又不是傻冒,基本常识判断还是有的,这孩子能打得过巨熊除非他是葫芦娃。
“你只能选这个孩子,我是庄,只能选巨熊。”那把头笑盈盈看着我。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这白衣老人能当上赌场把头,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选孩子不就是摆明讹我钱么,前面还说什么不强留客人财物,我心里一万匹四不像飘过。
“别说我欺负你,一柱香之内,不管用什么办法,这孩子能制服巨熊或者香燃尽后孩子还站着,就算闲家胜。”那把头笑得贼兮兮的。
聂云峰和李三思握着拳头就准备去揍他,被我拦了下来。
“我认输,你赢了。”这还有什么胜率么,我认输那孩子应该还能保住小命。
“认输可以,不过这孩子还是得进兽笼斗一斗,这是规矩,要不然别人会说我们不地道。”那把头挥手就准备叫手下把孩子推进兽笼。
“且慢,既然把头这般咄咄逼人,那我说不得只能搏一搏了。”我火气也上来了,想着那孩子既然怎么都是个死,那我只能尽力帮他争取一线生机。
我把那孩子拉到身边,那孩子衣服破烂,和街边乞丐无异。似乎是见多了这场面,虽然害怕,但是因为无可奈何眼里显出一股死寂之色,不过还是忍不住双腿发抖。
“你父母呢?”
“死了。”那孩子看着我半天才回答,在他看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也是,但凡父母在绝不会允许孩子身处这种险地。
“你狩过猎么?”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没有。”
我两只手抓着头发,发根的疼痛刺激了我思考的速度。
只能这么干了,生死在天了,我凑近孩子耳边跟他说着策略,然后我从衣服暗袋里掏出一包东西偷偷塞进孩子手里让他藏衣服里。
那把头并不关心我在做啥,因为他不可能相信一个孩子和一头巨熊关一个笼子里能活过一柱香,是我我也很难相信。
“双方押注”,这次是监管汉子亲自报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私下押注。孩子对巨熊,一赔五十四,这个盘口让我想起了一个足球队,太侮辱人了。
我把聂云峰和李三思叫到身边,请他们把所有私下押注的都接了,我们押孩子赢。
“叶兄弟你确定?!”两人听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我再次确定后他们还是去照做了,看来对我还是很信任的。
那些人就愁没人押孩子赢,见我这个冤大头愿意接,都赶着到李三思和聂云峰那下注,想着稳赚不赔。
“进笼,燃香!”孩子被推进笼子后香被点燃,随之锁着巨熊的铁链也被松开。
“呜呜呜”,隔着老远我耳朵都被巨熊的吼声震的生疼。
那孩子还是有些胆识,在铁笼上抹着些什么,然后撕了一些东西扔到巨熊身边,再然后,躺平了。
作为吃货,我的宵夜能救一条命,也算值了,从悦来楼打包的蜜汁和鹿腿,发挥了它们的功用。
那巨熊一开始的时候暴躁难当,但是鼻子抽搐了几下闻到蜜汁的香味,就像哈巴狗一样噗呲噗呲跑了过去,然后贪婪着舔舐着铁笼上蜜汁,一只手还抓着扔到身边的鹿腿肉,时不时啃一下。
那把头没想要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忙着叫人用竹竿去捅巨熊激发它的兽性。那巨熊环视了一下四周,爬到孩子身边嗅了几下,又回到铁笼边继续舔蜜汁。
憋气加童子尿,关键时候保命妙招。还好那柱香没被做手脚,万一来根万年香烧几天的那种,这孩子即使是死透了也会被巨熊吃掉。
一柱香燃尽,那孩子把最后的鹿腿肉用力扔到铁笼角落,然后慢慢爬到铁笼门边站起来。
旁边围观的人都默然了,本以为一本万利的投注,竟然扑街了。
孩子被放出铁笼,瘫倒在我脚边。李三思扶着他坐到桌子边,聂云峰点算着投注盈利。
那把头一脸铁青,冷声道:“公子好本事,某愿赌服输,山水有相逢,期待下次相遇。”
转头又对手下说到:“去,把这小杂碎喂豹,害我输钱难道还想活着!”
“且慢,把头莫要动怒,这孩子反正没啥用了,喂豹子不如卖给我。”这些恶人的逻辑就是强盗逻辑,这孩子输了命肯定没了,侥幸赢了还是逃不脱喂豹的命运,怎么都是死,就看心情而已,万恶的封建社会!不过我还是要尽力救下这孩子,要不良心难安。
“哦,既然叶兄弟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把他贱卖给你,五十个刀币吧。”那把头好像嗅到了腥味,一脸玩味的说道。
旁边输了钱的人本来都有些神色忿忿,但是听到五十个刀币还是忍不住低呼感慨,五十个刀币都够买五个姿色姣好的婢女了!
“成交!”我数了五十枚刀币放到了桌上,和这些恶人打交道就不要想着砍价还价。
那把头没想到我这么爽快,后悔没叫个更高点的价格。
聂云峰走到我身边和我说了下刚才接私盘赚的,两千七百枚刀币。我心里一抖,我是真没想到这些傻叉玩那么大,这么低的水都要买,看来能帮他们里面的部分人戒赌了。
我和聂云峰还有李三思背了一包刀币带着那孩子就要走,那几名壮汉见状想拦住我们,被那把头制止了,挥了挥手放我们走。
出了博戏馆门,我松了一口气,我终于亲身体验了一把虎口拔牙的感觉。
李三思兴奋不已,一晚上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那是种什么感觉。聂云峰比较淡然,提醒李三思不要太失态,还有就是那钱是我的,不是他们的。
李三思像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冷静了下来。
我打着圆场说道:“兄弟们有钱一起赚,莫要太见外,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去,我们去燕回楼见识下吧,我做东。”
听到燕回楼,聂云峰和李三思都是神色一变。色字头上一把刀呀,美人谷是销魂窟,三尺青锋不及绕指柔。
感慨了一番之后我还是盘问了下小孩,我现在防备心极强,我不能确定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是细作,总觉得有刁民要害朕。
细问之下,这小孩子还是我老乡,楚国的,名叫景叔宝,国灭之后被卖到齐国。
姓景,屈、景、昭都是楚国贵族,这孩子如果没碰到亡国变故,前途不可限量呀。不过现在楚国没了,这些传承也都断了,姓氏不重要了。等过段时间看把他安顿到哪去,我总不能走哪都带个孩子吧。
半个多小时后,一栋三层高楼豁然眼前,二楼一块竖匾写着三个字,我盲猜是燕回楼。楼内烛火通明,不时传出男女嬉笑声,感觉很是热闹。
剥削阶级的腐臭味,滋生出这些畸形的行业,我得揭开他们人吃人的本质,批判他们,消灭他们。
我正想着怎么消灭这个行业,门口两名小厮就过来搀扶着我一口一声大爷,几只小手还帮我按着肩膀和腰部,还蛮舒服的,专业按摩现在就有了?
来不及好奇,踏入了燕回楼大门。如果说城楼我用巍峨来形容,那燕回楼我只能用奢华了。楼内第一层中间空旷,几级阶梯之上是个舞台样的东西,几名乐师散坐一边,四周各自两排坐席,这时基本上已是满座。
台上貌美舞姬舒展身段跳着不知名的舞曲,坐席上各色男人人手抱着一名衣衫单薄的年轻女子。
低级趣味!有伤风化!
“嗯,快点把你们这漂亮的都叫来,我要和她们聊下人生!”我们几人刚落坐我就急吼吼叫到。
“大爷莫要心急,我们这姑娘个个漂亮,不过这位小客官也要陪侍么?”那小厮还是见惯了世面,没有自作主张,先询问顾客为妥。
“这小家伙就不用了,给他先来点吃的。”我白了那小厮一眼,他该不会以为我带儿子来寻花问柳吧。
李三思和聂云峰看着楼内声色,没什么兴致。我很是奇怪,一开始说到燕回楼,两人就像打了鸡血般兴奋,现在到了又是这么冷淡表情,难道有两个燕回楼我们没来对地方?不应该呀。
有不理解的就要多问,在我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燕回楼有四绝:一是楼内厨子做的海鱼刺身,味道鲜美,齐国王宫有时候都要请这厨子去掌勺;二是乐师技艺闻名天下;三是燕回楼虽名义上是三层,实际上比一般三层都高,因为三层之上有一隐阁叫望月,据传有高人携异宝藏身其间;四是燕回楼有四位艳名播于天下的美女——清心、芳华、杜若、凤鸣。
还好没和我说是西施貂蝉杨贵妃王昭君这些,要不然我脑袋都要炸。古人审美和现代可能有不同,我不觉得这个时代美女能美到哪去。还有那个望月是什么鬼,还高人异宝,就是个噱头吧。
“叶兄弟,我等并非好色之人,而是仰慕清心姑娘,她的才情实在让人惊叹。”李三思见我眼色中有些玩味,赶紧解释到。
我呸你的,不管什么年代男人看女人不是先看脸就是先看腰身之上,你和我说看才情。才情怎么看?把唐诗三百首都背出来听听?还是现场定题目写申论?不说这个时代没这些,即使有,我认为也不值得惊叹。
不一会三名美女翩翩然走到我们桌边,除了景叔宝一人身边坐了一个。
嗯,还是很漂亮的,不过李三思和聂云峰对她们都不是很感兴趣,只对那个清心姑娘心心念念。
我摇了摇头,对这些疯魔了的男人我只能说太幼稚了,和我不在一个战斗序列。
我身边这姑娘眉眼含媚,我不断躲避着她的抚摸,还得不露声色的问一些我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卫姬,卫国人,二十岁,父母双亡,有弟一名,来齐国五年,入燕回楼三年,月收入约两百钱,就是相当于五分之一个刀币,擅长鼓瑟,三围。。。我去,我问这个做什么。
“三围是何物?”卫姬嘤嘤问道。
“嗯,没什么,就是做衣服量尺寸的,不重要,当我没问。”曾经做过内衣销售的我竟然还保留着职业习惯,真是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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