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猜到了我的心思,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没费什么劲就把文井给找到了。
“哎!”我拦住昏昏欲睡的他,语气仍旧是一贯的生硬刻板。
“有事么?"他的语气听起来都像是在说梦话,含糊不清。
“谢谢你昨天帮我。”我不擅长于向一个人道谢,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
“谢什么?”他似乎不太能理解我的话。
"我说谢谢你昨天的帮忙。”我再次重复。
“我知道,昨天那两球你是故意放水的。"
“呵呵,你看出来了?”他搔头而笑,终于清醒了一些。
"废话,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我抱胸翻白眼,嘴角用力扯向一边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架势。
“哦。”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又怎么样?"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斟酌了很久,我终于开口。
“看出你有心事。”他伸出食指轻轻挠脸。
“不然为什么要找我一对一?"
“呵呵,很聪明嘛。”不得不承认,他的观察能力实在很强。
不过,放水归放水,我还是一样很讨厌他!
"怎么?"
"没什么,只是来道个谢。”我摆摆手,准备闪人。
“喂。”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和涵打赌了?"
"嗯。”我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
"无论如何我都会把篮球馆抢回来的。”
“怎么抢?靠你一个人?"他几乎是用瞪着在看我。
"估计非常难。"
"难么?”我露出一个极轻极轻的笑。
“那么你等着看好了。"
“我等着。”他边说边从我身边走过。
“你要我帮忙的事,一切 OK 了。"
“哼!这次我不会道谢的!"我冲他背影极不爽的说着,尔后向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教室
“呐,把这个申请表填好就算是我们篮球社的社员了。"小安将一张印着表格的纸辅展在我面前,顺道递给我一只笔。
"以后我们要一起努力喽!"
"那是自然。”我执笔飞快地在表上写着,头也不抬地说道。
“砰–”
我的话音才刚落,教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所有人一齐行注目礼,静静注视着门口正气喘吁吁中的开心。
"怎么了?”我首先发表疑问。
"靠!那个可恶的楠!居然敢打我?"开心用力抹脸,愤怒的表情尤如一只战败的野兽。
“她打你?!”小安惊地站起来。
“怎么可能?"
"哈!那最后是谁赢了?”我的语气满是幸灾乐祸。
“哼!平手!”开心一边吼着一边向座位走来。
"哈哈!你终于遇到一个可以和你平分秋色的人物了!”待她走近,我推了推她的肩膀。“以后你的日子可以丰富多彩了。"
"可恶!她居然敢打我的脸!等下次再看到她,非把她打趴下不可!"
"那她胆子真的不小!"我继续幸灾乐祸。
"下次我来当你的啦啦队!精神和语言上都支持你。"
"你还笑!”开心狠狠推了我一把。
“她意志坚决,说什么也不加入篮球队。"
“啊?!"我的笑容在瞬间冻住。
"你是怎么和她说的?"隐隐感觉到不妙,开心她……该不会……
"我踢开他们教室的门,然后直接和她说,要她三天之内加入篮球队。"
“我就……知道……”我沮丧地趴在桌子上,用手使劲捂住头。
“不然还怎样?”开心猛推我一把,对我此刻的表情很是不满。
“我的姑奶奶,请求别人做某件事情时你不知道语气和表情都应该要诚恳的吗?”我双手一摊,一脸的无可奈何。
“晕!我干嘛要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诚恳相求?”开心瞪了我一眼。
“况且还是那种人。"
“哦买疙瘩(我的上帝)!我真的快要被你气死了!"我仰天大呼。
“如果是我,也一定会和楠一样揍你一顿!"
“那你要我怎么办?”开心咧着嘴,满脸黑线地看着我。
"被你这么一掺和,我看她不恨死篮球队才怪!"
"佳晔,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小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们再叫其他人好了。"
"比赛一天天接近了,我们不拉个高手进来就甭想赢过男子队!”我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
"可是我们这样执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小安搔搔头。
"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把精力放在打好篮球上才是呢。
"对对对!小安说得对!"开心在一旁猛点头。
"那个楠还是不要叫她进入篮球队了,否则到时候你们一定会打起来。”
"可是你认为就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可以在高中校际比赛的第一场就能打赢吗?"我狠狠敲击着桌子。
“唔……也是,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开心!"我转头看向开心。“再去和她说一次,这次一定就算你死,也要让她进篮球队!"
"哼!如果我死,也要先灭了她!"
“呃–”小安被开心的表情吓到,不由掏出纸巾猛擦着汗。
“陶佳晔,外面有人找!”坐在门口的班长突然冲着我大声叫唤起来。
“哦。”我站起身,大步向走廊走去。
“嗨!你的早餐。”刚走出教室,一只拿着早餐盒的手便伸到我面前。
“不好意思,来晚了。"
"啊!原来是你啊。"我一愣,随即冲他大笑开来。"还真把早餐送过来了。"
"呵呵。"他摇摇早餐盒,冲我淡然一笑。
"趁热吃吧。"
“谢啦!”不客气地拿过早餐,我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宏就行,你呢?”他轻轻甩头,含笑的眸子紧紧盯住我的脸。
“陶佳晔,陶佳晔的陶,陶佳晔的佳,陶佳晔的晔。"我抹抹嘴边,含糊不清地回答。
“呵–”他别过脸去低头轻笑,尽量不做到失礼。
"我不能再多说了。”将未吃完的早餐放进兜里,我顺便往左右两边偷瞄了瞄。“
班主任大人似乎要来了,咱们以后再聊!”
"恩。好。”宏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加深几分。
把手在衣服上用力抹了几个来回,我拉动着教室的门把预备进去。
"唰–”
刚刚推开门,开心的脸呈特大号展现在我眼前。
"干什么?演贞子啊你!”看着她那非一般诡异的脸,我的身子条件反射地向后倾斜而去。
“哦呵呵呵–”开心甩着衣袖,如贞子般向我飘了过来。
“懒得理你。”我甩甩手,预备向自己的座位迈进。
“站住!”她跳起来大吼。
“姐妹们!""有!"
“给我把陶佳晔捆绑起来,我要好好拷问拷问她!"
“收到!"
"等一下!你们搞什么啊?"
看着众女生纷纷将我围住,不由高呼。
"居然可以让宏亲自来给你送早餐!还不赶快从实招来你们是什么关系?”开心从讲台内部抽出一根又长又光亮的兵器,慢慢向我逼近。
"一场误会,我昨天跳窗的时候他有撞到我,所以我才要求他给我买早餐做为补偿的!”我挪动着碎小的步伐企图躲过开心即将展开的攻击。
"很遗憾,昨天我什么也没看到。”开心啧啧笑着,一脸“我不听奸人所言”的表情。
“So 我不相信你的话!"
"我可是句句属实!”我皱起眉头不悦地反驳。
"我才不要相信你的什么句句属实!”开心玩弄着手中的兵器。
好家伙!不过让一个男生买早餐给我,居然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这种状况还真让我始料不及。
“我看你今天往哪跑!”开心一个手指轻轻勾了勾,庞大的队伍立刻一拥而上,顿时扬起扑扑风尘。
“哦买疙瘩,老师您来啦!”我一手指着门外,企图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这招是没有用的!”开心已经料到我会出这一招,丝毫未被我演绎的这么传神的表情吓到,反而很得意地冲我挑眉。
“哦呀,宏,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招不行我试另一招还不成?
“你就继续骗吧,我看你还能骗到什么时候!”美男计失败,开心呈张牙舞爪状。
"开心!我看到你老爸正在和班主任大人聊天中。"我指手划脚、又蹦又跳,使出最后的皇牌。
"是吗?那真是要谢谢你的提醒了。”
"够了!"躲过大家连番攻击,我止不住怒火中烧。"一个人的忍耐度可是有限的,再不让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要打架吗?来呀!"开心大手一挥,所有的女生立即向四周散开。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挽起袖子,做出“来就来,谁怕谁”的架势。
"你们不要打架啊!"小安站在我俩中间当起和事佬。
"万事以和为贵嘛。"
“呸!谁和她以和为贵!"
“谁要和她以和为贵!"
我们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然后继续怒目圆睁。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实话说出来,我可不会掂量自己的下手轻重的,到时候把你打成伤残人士可不要怪我!"开心甩了甩浏海摞下狠话。
“哼!这句话是我要告诉你的吧!"我不甘示弱地回她。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旁边又响起一道掺和声。
“闭嘴!”
"闪开!"
又几乎是同时,我俩一齐向半路中冒出来的人发起进攻,一左一右攻击他的脸。
“嘎!”
一阵清脆的声响回旋在教室的上空,然后有什么东西从被我们打到的人嘴里掉下地去。
“哎呀!老师您没事吧?”沉寂了三秒之后,班长突然尖叫起来。
"啊?!”听到班长这番话,我们才猛然转过头,
“你、你们!"老头子捂住嘴,指着我们的手直打哆嗦。
“老师,您的假牙。”班长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拾起假牙,上面还黏着一根碧绿碧绿的白莱叶儿。
“哈哈哈!"
见此情景,全场笑倒一片。
“对不起,老师你没事吧?”见老头子整个人快要愤怒了,我与开心很有默契的演着双簧。
"要不我先去把假牙洗洗,免得到时候您戴着不舒服。"开心一边说一边拿过班长手中的假牙。
“是啊是啊,这上面还黏着那么粗的一根白莱呢,想必您戴着也挺砸舌的吧?"
“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笑声似乎更大了。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老头子再也承受不了,用吼的将我们两人给撵出了教室。"今天不把主席台给我打扫干净,直接背书包滚!"
伴随着老头子的怒吼,整栋教学楼顿时引发一场七级大地震,可怜的我们,就这样扛着扫把在摇摆不定的教学楼中穿梭,飞速向主席台进发。
–露天礼台。
"都是你啦,害我一大早就来打扫什么主席台。”前脚刚踏上台阶,开心的不满像炸弹一样引爆在我耳旁。
“你还好意思怪我?是谁调动全班女生来整我的?”我冲她没好气的开口。
“我不管,这个台子你一个人全包!”开心丢下扫把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嘴巴噘得天高。
“做梦吧你!”我将扫把扔得远远的,在台阶的另一头顺势坐下。
“哈哈哈!我、我终于、找、找到你们了!"空荡的主席台上不知何时冒出一堆人,个个穿着奇装异服,颇有马戏团里小丑的架势。
"上、上次让你们得、得逞,这、这次,一定不会、放、放过你们!”为首的人一脸严肃,指着我俩说了那么长一大段话,眼睛愣是一眨也不眨。
"原来是垃圾帮啊,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悉。”我就说嘛,这群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是他那独有的腔调。
“少、少废话!今天、我、我就要、打得你、满、满地找牙!"
“累死了,有完没完啊你们。”开心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你少看不起人,今天我、我就要、要、要、要–""他噎住了。”
我忍不住嘿嘿一笑。"要、要、要–"
"要你个头啊!”开心忍不住了,双手叉腰地打断他的话。
“混蛋!敢跑到爱和学院里面来惹事,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骷髅男气愤至极,不由脱下马甲狠狠摔在地上。
“我要让你们看看、看、我、我兄弟的厉、厉害!兄弟!出、出来吧!”骷髅男把头扭向众垃圾人物,只见众人纷纷闪开,紧接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呃……该什么句子来形容?
四肢发达?猿人再世?人类未进化完全?还是肌肉男?又或者是这四种的完美结合?!
“哈哈哈哈哈!怕、怕了吧?”骷髅男见我俩愣在原地没说话不由得意地一阵大笑。
“搞什么啊?”好不容易反神过来,我首先抗议。这什么跟什么?他们还是男人吗?
"难道你们站在他旁边都不会觉得羞愧的吗?众位骷髅先生!"
“我、我靠!我第一个、就、就灭了、了你!”骷髅男终于被我惹到极限,咬牙切齿地说完后飞快地向他的兄弟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四合一体肌肉男立马有所行动起来。
“小丫头,来尝尝泰山压顶的滋味吧。”四合一体肌肉男活动着身上的肌肉冲我嘿嘿笑着。
“快灭、灭了她!”骷髅男再次放话出来,四合一体立肌肉男不客气地向我飞奔而来。
“砰–”
很巨大的声响在五秒后响起。
全场响起一起惊呼。
开心在众人的惊愕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沉静。
"你、你们!”骷髅头头惊讶地手指我俩,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也不奇怪,因为在肌肉男张牙舞爪地冲我扑过来时,我已经差不多摸清了他要进攻的姿势与位置,然后就在彼此距离只相差一米不到的时候,我猛地往旁边挪了一大步,开心继而冲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再用她最擅长的过肩摔将肌肉人整个摔下主席台。
“哗–”
巨响过后,教学楼里传来一阵不小的嗓动,几乎所有的人全部涌向走廊。
"可、可恶!"骷髅男见自己的兄弟倒下,不由一阵爆跳。
“还要打吗?”我走近垃圾帮众成员。
“那么,这次就换我来招待诸位!"
“你、你们、给我、记、记着!”骷髅男见自己的兄弟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底气开始严重不足。
“我、我还、还会、再、再来的!"
"欢迎下次光临!"开心拾起扫把在天空划出一个半圆,骷髅帮的人立刻大叫着向四周逃跑开来。
“哈哈!真是一群窝囊废!”我止不住大笑。
"你们两个给我马上来办公室!"三年级的走廊上响起老头子的巨吼,在教学楼里又惊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抬头看过去,看戏的人群还真不是一般的壮观,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可以聚成积雨云,老头子手握教鞭站在显眼位置,一脸的猪肝色。
"得,开心,我们这下子大概要被修理得很惨了。"我冲开心耸耸肩,露出无所谓的更加因为早己司空见惯。
"和你在一起反正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开心皱起眉头冲我翻白眼,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过瘾。
'这正是我要说的。”搭上最佳损友的肩,我们大步向教学楼进发。
-办公室
"你们立刻给我把家长叫来!”刚走进办公室,老头子嘴里含着未吞下的茶“很给面子”的全部喷给我们做“美容剂”。
“呃……”看他那副表情,我明白如果要是稍做反抗肯定会激起他要拿刀砍我的欲望,所以立马惟命是从。
"是,我马上就去把家长叫来!" -N 分钟后。
“怎么样?”总算熬过了上课时间,我以飞奔的速度冲到了办公室门口探头观看起来。
从这角度看过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老头子,老妈和开心的老爸三人,老头子此时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老妈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樽石像似的,这让我由心里感到一阵发毛,而旁边开心的老爸看起来有些抓狂,露出半个侧脸的他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糟了!你看你爸这表情。”我扯扯开心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不要再说了,越说我越心慌。”开心双手紧握,满脸汗溢。
和她做了那么久的死党自然而然要了解一些她的家族历史,按照一般思维推算,平常只要她老爸露出此时的表情,也就意味着回后家少不了要和开心来一次男女激烈对打。
"呜……如果明天我不来上学的话,你记得以后每年清明时节去墓园给我烧柱香,顺便给我烧一些时尚杂志来瞅瞅。"开心在一旁碎碎念着,末了还极夸张地抹了一把热泪。
"你说什么呐!"我冲她骂道。
"你老爸会把你们家唯一的独生女送进墓园?这个玩笑很冷哎。"
“你不知道哇,老爸最近对于我打架这事管得特别严。"开心厥起嘴,吸了吸鼻子。
“我看我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我看我才是吧!"我甩甩发酸的胳膊。
"你看我老妈那样背影真是叫人不寒而粟,我回去免不得又要被臭骂一顿。”
"哎呀!他们好象谈完了。”见三位大人纷纷站起身,开心不由一阵紧张,随即一跃而起。
“我闪先!”
"喂!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啊–"
这天放学。
“我回–”又要像和往常一样甩掉鞋子和书包预备往餐厅里奔的我猛然意识到白天老妈被老头子叫去谈话的事情,于是立马住了嘴,贼头贼脑地将书包轻轻地放到了地板上。
“陶佳晔!”刚刚把左脚的鞋带松开,老妈的身影以绝对的优势笼罩在我上方。
“洗一个星期的碗,了解!"
这就是老妈立下的“家规”,只要是我们家的成员,在学校或公司里犯下任何一项错误都得干一个星期自己最讨厌的家务活,然后还要扣除一个月的零花钱和一个月的周末自由活动时间,如有违犯者,一律刀子伺候。
瞧瞧客厅墙上挂着的那醒目的开山刀可不是仅仅挂着好玩的,要是老妈真生起气来,她操着刀可是见谁就砍的。
“居然才刚进新学校没多久我就被请进办公室了?你可真了不起啊!"
"那是老师他心胸狭窄,借着鸡毛蒜皮的事儿向我泄私愤,老妈你不要中了他的计!”我反驳的激情慷慨,看的老妈连连握拳。
"少废话!看招!”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冲动易燥的个性也不是没有缘由,看看现在老妈这一副抓狂的模样,比我还要容易动怒。
不过每次老妈教训我时都用这同样的一招,这次理所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便躲过了她的频频来袭。
“拜托!下次换个进攻姿势好不好?这招我已经成功躲开过至少五十次了。”
“哇啊啊!你居然敢嫌我的进攻没有新意?"
“本来就是嘛!”连连闪过老妈三番四次的攻击,我一个劲地往后退着。
"好!那我就出绝招!掐死你的温柔!"
我倒1
老妈每次都要盗用人家的歌名来给自己想出来的招术取名,这也就算了,还把名字取得这么想让人吐血,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那个被公司里众人所尊敬的高贵优雅级金领人士。
"啊!"
正在沉思当中的我不幸中招,身子一个打滑直直向后仰去。
"砰!”一双手从后面结结实实地接住了我,随之响起的是那一惯又懒又酷的声音。
"又耍宝了?"
"陶佳文,我和你老姐的事你别插手!"见半路有人相救,老妈很是愤概,纤细的手用力一挥,扯开大嗓门不客气地嚎叫起来。
“还有–耍宝?这是一个儿子该对老妈说话的口气吗?"
"拜托,老妈,不要每天都这样吵吵闹闹的好不好?"待我站定后陶佳文才开口,语气有种丢死人的无奈。
“隔壁邻居都要笑死了。"
“我不管!”老妈又耍起小孩子脾气,还很“厚脸皮"的扭动着她那让我颇为自卑的纤细腰枝。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给我去小区大门口面壁思过,晚饭免谈!"
“为什么连我也一起要蹲大门?”陶佳文一脸错愕,斜挎着的书包“咯噔”一声滑下地去。
老妈露出阴险的表情捻起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张纸。
“七门功课居然有五门不及格,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好好,知道了。”陶佳文妥协地挥挥手,将书包随手往客厅的方向一丢。
“我去就是了。”
"老妈,难道你真忍心不给我们饭吃?”我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妈,露出小鹿斑比状。
"不准再说废话,否则整个通宵都给我蹲大门!"老妈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说得很是坚定。
"老妈。”我连打了几个颤音,口气软的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
"这是给你们强身健体的好机会,所谓……"
"啊,好了,我这就去面壁思过"我往后退了几步妥协地摇摇头。
真是败给老妈了,每次都要搬一大堆的古文杂句来教育我,也不嫌烦的。
按下电梯按后,我努力活动着筋骨,陶佳文早己下了电梯直奔大门而去,每次老妈罚我俩蹲大门的时候他总是没有任何废话,有时候我就想了,像我们这种BT家庭里面的成员个个疯疯颠颠脾气冲动暴燥,唯独陶佳文仿佛一圣人似的,整天三点一线也从不喊生活无聊,尽管成绩还是那么差强人意。
电梯门再度开启的时候看到外面的天已经快要黑得差不多了,远远的看到路灯上蹲着一个影子,似乎在地上拨弄着什么,我悄悄走过去,不发出任何声响。
"陶佳文|”在离陶佳文一米之隔时,我猛地扑上去将他的脖子圈住大声叫唤起来。
"走开!”陶佳文似乎对于我这个姐姐表现出来的亲热状很不满,十分不爽地将我推到一米之外的地方。
“干嘛那么生气啊。”我小声唏嘘,在他旁边蹲了下去。
"青春判逆期来了?还是思春期来了?"
"我整天忙社团活动的事情都忙不完,哪还有其它心思。”陶佳文依旧低着头,晚风将他的浏海吹乱,露出清亮柔和的双眸。
一直以来我就很羡慕他有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睛,不是黑色,而是近乎梦幻的琥珀色彩。
"对了,和你说件事,我也参加了学校里面的篮球社。"知道他是篮球队里面的主力球员,我似乎想到以后有什么篮球方面的知识不懂也可以问问他。
"你?"陶佳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参加篮球社干什么?"
"为了把篮球馆从男子队的手中抢过来。"我跳起一步跨上旁边的石椅。
“总之啊,在这次的高中校际比赛中你可以看到我的身影哦。"
"不要。”陶佳文往旁边挪几步,好像我是一个很臭的垃圾桶。
"我可不想和你一起丢脸!"
"你什么意思呀!”我大怒,伸手用力扯住他的衣领。"你也太小看你姐的实力了吧!"
"在我眼里,你一直就是一个篮球白痴。”陶佳文直视我的眼睛,语气丝毫不气馁。
"你可别小看我,前几天我才和学校皇牌球手一对一过,而且还赢了。”虽然不是用真正的实力赢过文井,但是此时说什么也得把这事儿拿出来充充门面。
看着陶佳文诧异的表情,我的虚荣心得很极大的满足。"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哈哈哈。"
"你说的人该不会是文井吧?"陶佳文搔搔头,稚嫩清秀的脸上满是错愕。
“Yes,就是他!"我打了个响指,表情更是得意。"原来你认识他呀,看来他的名声挺大的嘛!"
"废话!”陶佳文不耐烦地撇撇嘴。“我看他一定给你放水了,不然就凭你那白痴级球技怎么可能赢得了他?"
“你敢我的球技属于白痴级?”我满脸黑线,渐渐逼近他的脸。“有本事再给我说一次|"
“我劝你最好换一个社团。”陶佳文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像一个智者老人在给迷茫的少年提出人生忠告。
“什么呀?"
"他们的拥护者……"
“啊哈哈!我还想你要说什么来着呢,原来是这样。"没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他的话。
“他们的拥护者多又怎么样?还不都是一些无脑的花痴女?你看我什么时候怕过那些亲卫队了?"
“我懒得和你说。”陶佳文撇过头去,又小声地咕哝了一句:"你还不是一样无脑又冲动?"
“喂!”我将他的脸硬生生地板过来。
“你难道不懂在说别人坏话的时候不能让当事人听到的吗?"
"姐姐。”他轻吐一口气,面色柔和了许多,原是琥珀色的眸子渐渐浮起一丝迷雾,透出水般的温柔。
“我不想你出事。”
“啊?”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我一时措手不及,猛地愣在原地。
十秒后,我立刻捂住胳膊连连叫冷。
“欧买噶,你以后不要再用刚刚那种语气和我说话了,不然家里的衣服不够穿。”
“切!”陶佳文轻哼一声,用手轻轻摩挲下巴撇过头去。“懒得跟你讲。"
“你放心好了。”我再次圈住他的脖子,只差没在他粉嫩的脸蛋上狠狠地咬上一口。“你所想的那些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那样最好。"陶佳文撇撇嘴,露出一个不是笑容的笑容。
"咕咕,咕咕。”肚子在这个时候叫唤起来。
"怎么办?我没拿钱。”捂着空空的肠胃,我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我就知道。”陶佳文耸耸肩。“走吧,反正每次都是我请客,早就习惯了。"
"哦呵呵呵,下次我请你吃必胜客啊。”我摸摸他此刻已经臭到不行的脸蛋,贼笑着大步向附近的餐厅出发。
清晨七点四十分。太阳的温度刚刚好。
将昨夜洗得干净整洁的制服穿上身,让它在阳光的热吻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阵阵轻风温柔袭来,发丝、衣摆、连同心,一起轻舞飞扬。
难得坐陶佳文的车去上学,我很是悠闲的插着耳机享受着天籁之音,同时嘴里还不闲着,大口咀嚼着手中的面包。偶尔觉得无聊了便会拉着陶佳文说上几句,得来的不是他的沉默就是一连串的“开车时间,禁止聊天”。
得,谁让我今天快要迟到了呢?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
“学校到了。”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下,陶佳文用胳膊蹭蹭我让我下车。
取下耳机,我从机车上跳了下去。“谢啦!"
“你的老师在门口看你呢。”陶佳文的嘴角向上扬起,很是邪恶。
“我走了,拜拜。”
“呃?!”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十字路口,我总算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的含义,不由僵硬着脖子渐渐将头转向学校大门口处。果不其然,老头子阴森森地站在传达室处盯着我笑,洁白无瑕的假牙上还是黏了一根碧绿碧绿的白莱叶儿,让我想笑又不敢笑。
“早上好啊,陶佳晔。”老头子说的很是客套,但听在我耳中却像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老师早。”我恭恭敬敬地开口,只差没向他老人家行礼鞠躬了。
"嗯,我发现音乐社的教室最近也开得很早呢。”老头子一脸的阴险笑容,目的再明显不过。
“我知道了。”我低下头渐渐向大门口移动。
"知道就好。”老头子似乎很满意我这种反应,一个劲地点着头。"下课之前我要检查的,你最好给我打扫干净点。
"了解。"我点头,迅速穿过他直奔音乐社所在的教学楼。
“呵呵呵。”身后传来一阵恐怖兼得意地笑声,听得我一阵毛骨悚然。
突然间发现老头子的声线很适合给恐怖片里面的厉鬼配音,那家伙,我保证一定叫座又叫卖。
“咣哐–咚–砰–”
刚打开音乐教室的门,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彻开来。
“搞什么?”看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音乐器材像垃圾似的胡乱摆放在教室里,我不由皱眉。
校长可真偏心,分给其他社团的教室小的跟牢房似的,偏偏音乐舞蹈社就修得跟宫殿城堡一样豪华,不就是常常在各大音乐比赛中拿了很多重要的奖项嘛,也不用偏心到这种程度啊!虚荣心还真是旺盛
"去死吧!”随手拎起一个不知叫什么的玩意,我一脚踢上去,房间里又是一阵东西摔倒的声音。
"砰–咚–"接下的音乐教室就像上演了地球毁灭战似的,响起一阵又一阵惊心动魄的声响,而我一手拿拖把一手提水桶打扫得不亦乐乎,偶尔还哼一段不成调的曲儿,很是悠闲。
第一节下课铃响起时,所有的音乐器材也被我一一放回了原处。
“呼–”将拖把往教室的某处一丢,我大摇大摆的回教室去也。
"佳晔,你上哪去啦?”刚到教室准备坐下,小安忍不住凑上前来。
“我被逮到罚扫音乐教室去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喔,后天队长就出院了。”小安急于想要告诉我这一个消息,很快忽略掉我受处罚的事情。
"这下子我们要陆陆续续将那些懒散的队员一个个召回队里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关于楠的事情好象还没有眉目啊。"我将身子整个转向正在看杂志看得不亦乐乎的开心。“喂,开心,关于楠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啊。”开心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这么一个让想昏厥的字。
“啊什么啊!快给我个结果!"我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杂志。
“哎呀!忘记了!”开心一拍大腿直呼不妙。
“我下课再帮你去问问。"
"我们说好什么来着?”我做了个要撕她心爱书籍的架势。
“三天之内不给我把她拉进队,你抽屉里所有的宝贝杂志全部奉献给垃圾回收站!"
“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开心双手合十一脸媚笑。
"千万不要卖掉我的书啊!"
“知道就好。”我挑眉,总算还知道她的一个死穴,不然非得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不可。
“呼–”开心夸张地捂住胸口直叹息。
“对了小安,篮球馆整天被男子队的人霸占着,你们队里面的人一般上哪练习?"不再理会开心的表情,我转过身来向小安了解球队里面的基本情况。
"一般大家都是各干各的,以前队长在的时候还好一些现在队长和经理都不在了,大家早就散场了。”小安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把其他成员的名单与所在班级的详细地址告诉我,我放学后把她们一个个叫到这里来。”我想了想,开次开口
“明白!”小安点点头,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开心,记得楠的事情,听到没有。”我斜过眼向她叮咛道。
"了解。”她点点头,嘴上答应得很好,但很明显却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呼–”心里感觉如负释重般,眼皮下意识地垂了下去,紧跟着磕睡虫也来凑热闹了。
向四周望了望,发觉老师还没有来,便不再管三七二十一,将课本罩在头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下面……我们……热烈……欢迎……新同学….…"
"啪啪啪!"
一阵掌声猛然惊醒正在梦游天空的我,抬起头,讲台处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向我直飞而来。
“哎呀!"
额头被老头子狠狠砸来的黑板擦“亲吻”,我大呼着往后倒去。
"才早上第二节课就睡觉!你又想打扫了是不是?”老头子扯着沙哑地嗓子吼了起来,在场传来阵阵唏嘘。
摸摸摔疼的胳膊,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韩筱儿同学,你坐到那个空位上去吧。”老头子不再冲我怒目圆瞪,只是随手一指教室中央那醒目的空座位。
“是。"
"我们正式上课–”老头子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正式上课了啊。”
“切!”我撇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懒得再理讲台上的老头子。
然后接下来的一节课我就在老头子的“无限目光”中艰难度过。
“佳–晔–你杀了我吧!”才刚下课不到两分钟时间,开心突然奔进教室猛地抓住我的手,一脸的生不如死。“我还没进呐,她就把脏兮兮的垃圾袋直接砸到了我的脸上还说什么下次再来一定格杀勿论。"
”我不管,这事反正由你一个担当的。"我将头一扭,十分狠心的撇下话
“嘿!你们好呀!”一个十分兴奋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
“还记得我吗?被你们救过的那位。"
新转来的这个叫韩筱儿的女生冲我们眨眨眼,不同于上几次的晦涩,今天的她看起来特别有活力。“那次真是谢谢你们啦!"
“没什么。”开心摆摆手消失了方才的愤怒与沮丧。"你的伤好些了吗?"
"嗯,好的差不多了。”韩筱儿点点头,在我们的面前坐下。
“我现在在附近的医院做定期复诊,所以就干脆转到爱和学院来了。
"你们学校没有医院的吗?”开心眯起眼,不解地问。“你以前在哪座山里面读书啊?"
"不,不是在山里。”韩筱儿有些尴尬地抓抓头。
“是忆尚高中。”
“忆尚附近不是也有家大型医院吗?"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城市最大的综合医院就驻立在忆尚高校的附近。
“呃……”韩筱儿有些尴尬,不由低下头去。
气氛变的有些停滞,开心蹭蹭我的胳膊不停挤眉弄眼。有些不爽,我干脆站起身来。"去买个早餐,你们继续!"
"唉–"
踏出教室的那一瞬间听到韩筱儿的一阵轻叹。
仰起头迎接扑面而来的风,细细咀嚼其中的咸湿,脑中的思绪也跟着清醒一些,操场和走廊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低着头穿梭在其中,我的脚步依旧匆匆。
"天啊!这真的是 Johnson 的真迹?”走过校黑板报橱窗,一波不小的搔动引起我的注意。
抵挡不住这么具有诱惑的惊叹声,我调转脚步向众人群挤了进去。
一长排整齐干净的橱窗中挂着一系列黑色的画集,深沉与寂寞的颜色,其中还充噬着叛逆的血红色,整副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极度叛逆的孩子在与命运做斗争,那原本是宁静的黑色在作者的笔中却变成了另一番景色,像被赋予了生命般狂妄嚣张着。
"啊!是Johnson 的作品!”我难得的花痴起来,赶紧掏出手机对着面前的画猛拍不己。
Johnson,一个神秘的画家,他的每一幅作品几乎都与黑色有关,同一种黑色在不同的人看来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他之所以那么有名,不仅在于那极具实力的绘画基础,更是在于自他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甚至连一丁点的花边新闻也没有外露过。
于是,“Johnson”这个名字便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在大家之间相传开来。
那些疯狂和专业的狗仔队与大批粉丝用尽心机想调查出这位神秘画家的底细,然而每次都以失败返功,他就像一个飘在人间的邪恶精灵,来无影去无踪。
曾经被老妈逼着学了几个月绘画的我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神秘画家的作品,不为别的,只为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个时代的女生都怎么了?都喜欢那么变态的图画,中邪了?”一个带着极强蔑视的声音从旁边飘来,立刻引起我的敌视。
"你说什么?"我瞪着这个家伙,怒气呈直线上升。
"哟!原来你也一样的变–唔–"没等他说完,我便毫不客气地上前赏了他一拳。
“你再说呀,说一次揍你一次。”说完,用力在他肚子上攻起一脚。
“而且保证一次比一次重。”
“你–唔–"被我已经打出血来的宁木逐完全焉了,众人见这架势纷纷向四周散开来。
"你居然敢打我的人!?”闵再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身后跟着的是骷髅大部队。
"如果不是你的人多嘴,我也不会闲到那份上。"我不爽地回她。
"看来这次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闵再涵似乎早有向我报复的心理,所以故意忽略掉宁木逐侮辱在先的事实,既而冲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十几个骷髅男立马将我围了起来。
"喂!姓闵的!你也太卑鄙了一点吧?”不能往后退的我只有站在原地满身怒气地冲闵再涵嚷道。“有本事我俩单挑啊!"
“给我花了她的脸!”闵再涵并没有理会我的话,一个令下后转身,众人很听话的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宽敞的大道,而她就在众目睽睽中无比得意的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见她如此反应,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转身后,原本还是在慢慢移动的众人忽地飞快向我扑过来,而在场的众人如兵马俑般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一个肯出来伸手援助。
晦气!今天的我算是真正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了。
该死!还在恍神的空档,旁边突然飞过一拳头,我侧身一躲,险些摔倒在地。
十几个人的同时袭击还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看这情形,如果待会儿再没有人来相救,我肯定要挂满堂彩。
"你们十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也太卑鄙了点吧?"一声大喝在寂静的群众中响起,众骷髅男纷纷响应,不再向我攻击。
只见离我十米处的方向,开心正双手叉腰站在显赫的位置,一脸的豪情仗义。
“识相地给我滚远一点!”刚刚袭击过我的某个骷髅男一脸戾气,穷凶极恶地开口。
“笑话!"开心扯起笑容,既而朝我的方向迈了两大步。"西瓜头,你又想被我揍进医院吗?"
“哼!上次是你幸运,今天可不会再让你占便宜。"骷髅男猛吐一口痰,手伸进校服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呵–那我倒真的想看看你现在的身手有没有进步。”开心笑的煞是邪恶。
“为了不让你在你兄弟面前丢脸,我不会打到你进医院,所以你放心–"
“开心!"见骷髅男就要把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我不由急了。
“小心!”
开心冲我摆摆手,言下之意就是她已经看穿骷髅男的鬼技俩。
"教导处的老师来啦!”一个尖刻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慌了神,原本还是密的不透风的人群呼啦一下全部散开,操场上立马变得空旷起来。
“下次我们走着瞧!”骷髅男压低声音摞下狠话,继而消失在操场之中。余下的人见自己的头头己走,也不再作久留,纷纷散开。
“你没事吧?"等到操场上只剩下我和开心两人,开心上前一把抓住了我。
“没什么,还好你出现了,不然我今天准玩完。”我冲她笑笑,却是很慌神的笑。
“赶紧走吧。”向四周警惕地环视了一遍,开心蹭蹭我。
"……嗯。"
时间很快来到下课时间,操场与教学楼瞬间变的喧哗异常,尤如刚散场的电影院大门口,各式各样的景象开始在校园中上演。
揉着有些酸楚的胳膊,我慢慢走出教室,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无意撞过我的肩膀,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道歉,我始终沉默不语。
继续前行,然后开始会想一些前些日子遇见的怪异现象。
比如韩筱儿,为什么她会被一帮骷髅男齐齐围攻?比如教导处老师,为什么开心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会害怕教导处的老师?比如校长,为什么明明知道有两个篮球队,却只配给大家一个篮球馆?比如我,我为什么会开始在意这些看似平常而又不寻常的的事情?
乱如麻的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不由烦燥地大呼出声。
有时候,大声叫喊也是一种发泄烦闷心情的良方。
路走到尽头,想转身的我很倒霉地撞上一堵肉墙,然后又非常倒霉地被撞倒在地。
“哎呀!”
“很疼吗?”一只手伸向我,伴着浅浅轻笑,尤如夏日阳光里的微凉轻风,让人不由心神飞扬。
“非常疼。”我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因看到面前的人而更加痛苦。
“是你?"
"我还想问呢,今天出门是不是忘烧香了,居然会撞上你?”文井收回手,并在衣角上拍拍,表情渐渐淡然。
“我看我这几天遇事不顺,一定都是你这天煞孤星传给了我霉运。”我站起身往旁边挪上好几大步,将全身上下的灰尘掸了个遍。
“去去去!霉运赶快去!"
“装作没看见。”文井的淡然应对,转身就向一旁的楼梯走去。
“喂!你给我站住!”没料到他会如此轻松的应付我的火冒三丈,不由急着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什么叫装作没看见?给我说清楚了?!"
“嘿!你这人真有意思,不是说我是天煞孤星嘛?干嘛还要拉住我?”文井的目光扫过我拉住他的手,露出一个半是嘲讽的笑容。
“呃……”我顿时卡了壳,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今天的我是怎么了?为什么在看到他掉头走后,会突然涌起一股不甘心的念头?我到底在不甘心什么啊?
"咔嚓!咔嚓!"
镁光灯的闪烁打断我的尴尬,还没来得及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干什么事,就已经听到旁边传来阵阵唏嘘声。
“啧啧,同居就同居嘛,用得着还要在学校里面亲亲我我吗?"
"文井真可怜,被这种女人缠上。”
"就是。”
"我也这么觉得。"
“啪!"
再也听不下去我的毅然走上前去狠狠砸烂这帮可恶的男人女人们手中的相机。
“你、你为什么要砸我的相机?”见自己的相机被摔得惨不忍睹,刚才还是得意的跟什么似的女生立马拉长了脸,冲我气急败坏的叫嚷起来。
“赔我照相机!"
“对!对!赔她!赔她照相机!”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其中还伴有口哨声。
“闭嘴!”我一脚狠狠踩在被摔的七零八碎的相机上,前这帮无聊的人类狂吼。
“赔……赔我……”女生嚣张的气焰顿时小了许多,甚至开始支吾起来。
"要我赔你照相机?这辈子都甭想!”我依旧不饶人,说罢又在照相机上狠狠踩了好几脚。
"呜呜,赔我照相机。”女生被我的举动吓到,不由捂住脸委屈地哭泣起来。
“呜呜……"
“相机多少钱?”一直默不作声的文井有所反应,几步走至女生面前,缓缓开口。
“唔……这……这个……唔……”女生抽噎着,目光不停躲闪。
“嗯?”文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生。
"还……还是……算……算了……”女生咬咬嘴,表情又是心痛又是不甘。
“真的就这样算了?”文井重复了一遍,却令女生更加不知所措。
“是……是的。”女生点点头,飞快擦试跌落不止的泪水。“对……对不起……"
“哗–”围观的一群人在女生向文井道完歉后开始向四面八方疏散,楼道在倾刻间变的清冷无比。
"……"装作无意地瞟向文井,却不知道要感谢他,还是继续奚落他。
很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漫延,在看到他沉思的模样后变得更加浓烈。
"该死!"看到不远处正向这边走过来的老头子,我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再不顾旁边站着的文井,大步朝自己的教室跑去。
“佳晔,这位是我们队的经理,夏拓。”刚走到自己所在教室的走廊,小安便拉着一个清瘦的女生向我介绍起来。
"哦,好。”我冲她点头,然后一头栽进教室。
“喂!佳晔!"身后传来小安尴尬的叫唤,我故意不理,拉动椅子坐下后,开始补眠。
头痛死了!我需要用一小段时间来理理脑中的思绪,以及那些奇怪的情节。
"司徒佳佳?!给我出来!”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把我游离的魂魄瞬间拉了回来。
很是窝火地抬起头,我双眼通红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趴在窗台前津津有味地看着好戏,
“司徒佳佳!听到没有!”尖锐的女高音渐渐逼近,颇有要把窗户玻璃震破的架势。
“快点滚出来!"
“谁是司徒佳佳?赶快滚出去!”我没好气地叫着,大家将目光纷纷向我转移。
"佳、佳晔、你……你怎么了?"
“吵死了!”我没好气地站起身。
“到底谁是司徒佳佳!?"
"她……她不是我们班的。”小安小声提醒,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丝毫不敢动弹。
"不是我们班的?"我皱眉,不爽地再次看向声音来源处。
“那她在我们班门口吼什么?神经病啊?"
“她……她大概是不知道佳佳在哪个班吧。”小安努努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唉,不知道佳佳又犯什么事了。"
“真是烦死人了。”我一边咕哝着一边踢开挡在面前的椅子,大步向那个吃饱了正在发疯中的女人走去。
"佳晔,你要去干什么?!”小安从身后拉住我,一脸惊慌。“不会是要去打架吧?"
"我现在困死了,哪有心思去和别人打架?"我半睁着双眼,压低声音说道。"只是去告诉她,要她别在这里大声喧哗。”
"不要去呀!”小安猛烈摇晃我的胳膊。“被佳佳惹到的人千万不要去惹啊,不然一定没好下场!"
“呃?你们认识?”这才意识到小安叫那个司徒佳佳叫得那么亲热,我频频皱眉,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滋然而生。
“唔……她……是……篮球队的……队员……”小安的声音随着我的脸部表情的变化而变化,以至于声音到最后完全听不见。
我看我真是倒霉倒到家了,什么事儿都给我碰上,老天真的那么想让我使最倒霉主角奖么?
"对……对不起……佳佳是那种喜欢惹事的人,所以……请你一定不要掺和进去,一切由她来搞定就好。”小安咬住嘴唇,试探性地抬起看着我,而我回给她以无比冷酷的眼神,将她燃起的热情瞬间浇灭。
"你去。”半响,我伸出手指向外面仍旧在尖叫着的女人。
“你去告诉她,如果她再敢在教室门口喧哗,我一定要她好看!"
“呃……?"小安瞪大眼,一脸迷茫。
“什么?"
“你去还是我去?”我顿了顿,默默注视着她的反应。
“你自己选。"
“我……我这就去找佳佳!”几秒过后,小安猛点几下头,迈着有些跟跄的步伐飞快跑出了教室。渐渐压熄心中的怒火,我猛地坐上自己的椅子,继续倒头大睡。
"我回来了!”总算熬完了一天的课,我拖着极为疲惫的步伐走到家中。
"宝贝你回来啦。"老妈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我打开门,冲我娇嗔地打了声招呼。
没理会老妈的问候,我弯腰开始脱鞋。
"老姐,你今天回来得可真早啊,天还没怎么黑呢。"刚踏进陶佳文的卧室,他那讽刺味儿极强的话便毫不客气地冲口而出。
“你以为我用走着回来的容易吗?"我在他杂乱不堪的床上坐下,揉着发酸的小腿使劲冲他翻白眼。“光是十字路口就走得我晕头转向了,好几次差点就要闹车祸了。"
"怎么?"陶佳文转动着软椅看向我,表情是难得的一脸认真。
"今天可是倒霉倒到家了。”我张开双臂直直的倒在床上,大声叹气。
“累了一天,现在总算可以安静地睡个好觉了。"
“先别急着睡啊。”陶佳文的声音压得很低,随后便感觉他轻轻地踢了踢我的小腿。
“和你说个事儿。"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先补个眠。”我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
“给你看一些东西,如果你还决定睡的话就随便你。”话刚音落,只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飞落至我的头上。
“唔?”缓缓睁开双眼,看见面前散落几张 16K 纸,上面印着一些鲜艳的图案。
将身子调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我心不在焉地拿过这些纸张一一翻开起来。
“唔……嗯……咳咳!啊–”十秒后,我惊地大叫起身,用力甩掉这些 16K 纸。
“这都是什么啊?"
“我还想问你呢?”陶佳文看着我,语气淡定自若。
"你认为我像是会干那种无聊事情的人吗?”见他如此反应我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冲他怒吼。“陶佳文,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陶佳文稍稍别过脸去,目光随之转移。“只是习惯性地问一下罢了。”
"既然相信为什么还要问?"我更加气愤。
“我看你就是不相信我!"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当下要解决的问题是这些照片怎么办?”陶佳文伸手捻过那几张 16K纸,齐齐展现在我眼前。
“如果不想让你的头接下来会被安装在某些不堪入目的人物身上,那么你就得将那个整你的人找出来。"
"等我知道他是谁,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我一拳击在电脑桌上,惊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可恶的混蛋!居然把我用 Photoshop 做的那么丑!"
“哈哈!最好笑的是穿着那么丑的衣着在做那么滑稽的表情,哈哈哈!”陶佳文仰制不住地大笑着,不忘指着照片中我那丑到极致的动作与衣着,以及旁边那帅到让我想扁人的文井。
"不准笑!”我狠狠捏住他的脸。
"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你们学校的 bbs 上,我看了看,基本上每个版块都有这张图。”陶佳文咬住嘴唇,用力压抑自己随时会大笑的脸。
"那帮无聊的人类!"伸手拿过鼠标,我飞快点开Internet,开始寻找那些让我快要吐血的照片。
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现在所就读的这所爱和学院还有一个专门的校园 BBS,而 BBS 里面有不少于 30 个版块,再看看那些贴了我那张被 PS 后的照片的贴子,人气几乎都己过千。
现在的我,已经连吐血都没有力气了。
“老姐,我看你的明天一片灰暗!”见我无力的倒塌在床上,陶佳文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我一定要将那帮无聊的人类踢到外星球去!”像是自言自语地碎碎念着,我呆呆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全身软弱无力。
“这下子我想帮都帮不了你!"陶佳文将软椅转了回去,开始在键盘上持续敲击。
“都说爱和学院有许多狠角色,我看你明天去学校必定凶多吉少。"
“吵死了。”我捂住耳朵翻了个身,不想再听陶佳文说下去。
"呵呵……”陶佳文不再说什么,敲键盘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烦不烦!”将被子紧紧罩住头,我不满地咕哝着,继续翻身。
“嫌吵就去自己的卧室呗!”陶佳文的声音轻轻飘来。“你不是一向嫌我的房间像垃圾桶么?"
“砰–"没等他说完,我堵气似地跳下床拉开卧室门,大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佳晔,来!陪妈妈一起看电视。”见我从房间走出来,妈妈连声招呼我,仍旧是一脸的兴奋状态。
“没空!"我头也不回地说着,一只脚已经跨进卧室之中。
"哎,来看看电视嘛,这是个很好笑的综艺节目哟!"老妈不死心地怂恿着我,其间还伴有极不适合她老人家的撒娇声。“来嘛来嘛。”
"Oh My god!”我不由要跪下地做五体投地状。“老妈,求你不要再来这一套了好不好?我心脏承受不了。"
"什么嘛。”老妈嗤鼻。"好啦好啦,你去干你的事吧,我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守着电视机好了,唔……"
"好啦好啦,陪你看就是了。"实在受不了她那半撒娇。半邪恶的表情,我终于妥协。
“嘿嘿!这才乖嘛,亲个!"见我在沙发上坐下,老妈那涂了不知什么品牌口红的嘴唇便毫不客气地在我的脸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口红印。
“恶心死了!”我赶忙抽出茶几上的面巾纸猛烈擦着脸上的口红印,一脸反感。"以后要干这事找老爸一个人就好,我消受不起。"
'哈哈哈哈~~这人长得怎么这么好笑啊,哈哈哈~~~”老妈根本不把我的一番话听进耳中,指着电视机中的演员欢畅地大笑起来。
搞什么?
又骗我和她一起看这无聊透顶的节目,真是一只老奸巨滑的狐狸!
“老姐–”
"闭嘴!吵死了!"将抱枕从客厅直接丢到陶佳文头上我起身大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砰–"
门关上的前一刻,我向两人放下狠话:“明早七点以前谁要是敢敲这房门,管你是谁,我照扁不误!"
第二天
"快看快看!她就是陶佳晔哎!"
"啧啧啧!把她和文井弄在一块儿呢,真是低毁了人家的形象。”
“哼!还不如弄我的呢。""弄我的都比她强!"
"反正啊,是谁都好,只要是她我都觉得恶心!"
"听说她和文井在同居哎!真是没有想到她那么不自爱。"
"那种女人哪还有自爱之说?恐怕早就已经风尘仆仆了吧?"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在一路的指指点点中艰难走进教室,大家的目光一并向我看齐。
昨晚严重的睡眠不足而导致今早全身无力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反击别人说闲话的力气,耸拉着脑袋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我不停地打哈欠。
“哈哈哈–佳晔!你成名人啦!"一只熊掌在我进入浅层睡眠时猛地扇了过来,紧接着响起的是一连串的桌椅翻倒之声。
“你搞什么?!”被开心打倒在地我的一身狼狈,身后的桌椅跟着倒下一大片。
"Sorry,Sorry,太兴奋了,你没事吧?”开心吐吐舌头,伸手一把拉住我。
“昨天的那些帖子我都有看,感觉实在是太棒了!那些 Ps 愣是没让我看出破绽来,毛边真是处理得太完美了,真想找这位高手学习几招……"
"你神经病啊!”我狠踢她一脚,十分不悦。“我都被人P成那样了你居然还兴奋成这样?"
“没办法,看到那么精湛的图片,我光顾着欣赏去啦!"开心仍旧不怕死地说着,末了还傻笑了几声。"嘿嘿嘿–"
"等我把那人揪出来,一定把他吊在你面前毒打一顿!"我转过脸去,双手叉腰。
“别呀,人家那么厉害,万一被你打残疾了,世界上岂不是少了一位高手?"开心连连摆手,一脸惊慌,生怕我会把那人怎么了似的。
"你放心!在扁他之前我一定会先灭了你!"挽起袖子,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我锋利的爪子已经狠狠地掐向她的脖子。
"受死吧你!"
“哇啊!谋杀啦!”教室里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惨叫以及一阵又一阵的狂吼,众人纷纷聚在一起观看这一场“免费的戏码”。
“陶佳晔!给我出来!”门外响起一阵怒骂,细细的高跟鞋猛地踹开教室门,十几个以闵再涵为首女生呈“V”字型状态展现在我眼前。
“去天台,快!”闵再涵极快地说着,冲旁边的几个女生使了个眼色,只见三、四个女生迈动脚步向我这边走来。
“干嘛?”见她们来者不善,我一脸的阴霍。
“带你去天台教教你做人的道理。"闵再涵半靠在门边斜眼不耐烦地瞪我。
"无聊!"
真是有够无聊的人类!只不过是一张被人经过处理的照片而己,居然可以让她叫上十几个女生前来驽架我,我看她八成是上辈子吃补脑丸吃太多,这辈子变得神智不清了。
"想在这所学校里面过得太平点就给我乖乖听话,否则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怕你不成?”我不爽地回应,伸手打掉几个要架住我的女生。
“我已经准备好随时被开除的,你要干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吧!”开心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出来替我挡驾。
"再多说废话,我连你一起教训!”闵再涵皱眉,再次冲站在我面前的几个女生使眼色。“快点!"
"好啊!来啊,谁怕谁?”开心用力推开几个女生,整个人呈大字型挡在我面前。
"开心,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我拉住她,不让她有所暴力行为。
“全部给我上。”闵再涵一个转身,十分干脆地抛下话"五分钟后我要在天台看到她们俩。"
几个女生纷纷点头响应,既而大步向我俩走来。
"哼!总共十二个人是吧?我一一奉陪!”开心活动着筋骨,低沉笑道。
“哗–"
围观的群众向四周散开,有几个人甚至搬开碍眼的桌椅,掏出了手机。
“佳晔,今天你就在一旁看着,看我怎么打女人!"开心侧过头低声说完,还没等我彻底反应过来,她已经冲了出去。随后便响起阵阵惊叫声与撕扯声,以及桌椅课本摔倒在地的沉闷声响。
“开心!"见有人要从她背后袭击,我不由高呼。
“小心后面!"
被我下意识地这么一叫,原本要袭击她的女生猛地愣在原地,而下一秒,开心便毫不客气地赏了她一巴掌,顺手扯住她的头发弓起一脚狠狠踢在她的肚子上。
都说女人与女人打架不是抓就是咬,互相扯头发的现象更是平常无奇,而开心则不尽然,她不像有些女生那样用拳头解决事情,而是喜欢用脚或膝盖去顶别人的要害部位,而且下手特别快且狠,越是打到一个兴奋点上,她的力道用的越狠,看看眼前趴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女生,我知道,开心已经进入半疯狂状态。
即使是玩得很好的死党,对于现在的开心,我仍旧不敢茂然上前去阻止这场暴力行为。
"啊–”又是一阵尖叫响起,十几个女生相继倒下地去,本来就拥挤不堪的教室顿时被这些女生呈各种姿势占满。
“佳晔!”旁边突然响起一阵惊叫,只见小安极为恐慌的看着我。
“小心你的后面!"
"啊?”听到她这么说,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一个庞然大物重重向我的额头挥了下去,一股火辣的痛楚倾刻自脑门传遍全身。
"血|好多血–”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只听到周围的声音开始变的嘹杂,同时也有咸腥的液体渐渐流进嘴中。
"快!赶快送她去医务室!"坚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我听清楚了开心的这句话。然后倒入她的怀中……"佳晔。"
"谁?谁在叫我?"
“佳晔。
"谁?你是谁?"
模糊中,感觉一双手在向我慢慢逼近,它在我面前不断伸展,连同低沉悦耳的轻呼一同向我伸展。
“陶佳晔。”
"你到底是谁?"
我猛地揉擦着双眼,试图想要将这个叫唤我名字的人看清楚,然而遗憾的是,无论我怎样睁大双眼,面前仍旧是模糊的一片。
"别怕,我来了。"
自头顶再次想起这道声音,带着轻轻的痴笑,听得我毛骨悚然。
"滚开!"我大吼,伸手用力打掉那双几乎要圈住我脖子的手。
“哎呀–”一阵惊叫响起,模糊的景象顿时泛起强烈白光,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双眼。
"干嘛打我呀?”开心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我耳中,全身的骨头开始吱吱作痛。
“咳咳……”沉重的眼皮渐渐展开,我看到两个坐在床边的人。
"你刚才在做什么梦呀?"见我醒来,开心有些埋怨地开口。
“干嘛打我?”
“我……"我挣扎着要起身,无奈使不出半点力气,头更是痛到不行。
“你要起来吗?”似乎看透我的心思,坐在旁边的宏起身上前扶住我。
“老师说了,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否则伤口会恶化的。”
“你……”看着他,想要问他怎么也在这里,可是嗓子却痛得要命,根本再说不得第二个字。
“喝点水吧。”见我这副模样,宏端起桌上的水递到我嘴边。
“唔……"我没有反抗,乖乖将水吞进肚里。
“我教训完那帮女人后本打算背你来医务室,可是没想到你那么重,要不是及时宏出现,我估计你今天就惨死在教室之内了。”开心半开玩笑地说着,有意识地瞟了一眼宏。
“呃……”我抽动着嘴角,却什么也没说,目光渐渐投向宏,他只是温柔地看着我微笑。
目光再转移,猛然一惊,我不断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哎呀!你怎么了?”开心有些吓到,不由跳上前来为我压惊。
“没事吧?”
"她……”我指着不远处的病床上的女生。
"她得什么病了吗?怎么伤得这么重?"
"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这儿了。”开心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回答。
"我问过老师,那个女孩的伤没什么大碍,多多休息就会好起来的。"
“哦。”我点点头,多看了女孩几眼。“对了,那个把我打伤的人用的是什么东西打的?"
"是簸箕,而且还是用最尖硬的部分打你的额头。”开心甩甩手,做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我看她是想坐牢想的心痒痒了,居然敢拿那种东西砸人。”
"有没有看清楚打我的人长什么样?"我抓紧被褥,面无表情地问。
"岂知清楚?连她在几班,坐几组几号我都知道。”开心冷哼。
“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自从和那帮无良分子相识以来整个人就嚣张得上了天了,还真以为是自己是个角色似的,拽得二五八万的。"
"你要去找她报复吗?”宏插进话来,眼神里有着我读不懂的紧张。
"我这样子怎么可能找得了她的麻烦。”捂住头,我别过脸去轻轻叹气。
“别说去打架,连社团活动都参加不了。"
刚说到这里,只见紧闭着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然后小安便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佳……佳晔……你……你……醒……醒啦?"
"……嗯。”半响,我点头,招呼她坐下。
"有话慢慢说。”开心递过一大杯茶水。
“我跑得……太快了……”小安接过茶水一脸抱歉地笑着,脸通红。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呢。”我撇撇嘴,有些难为情。
"这样子的话就不能够参加社团活动了。"
“没事。”小安摆摆手,故作轻松地笑着。“队长已经平安出院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她处理吧,等到大家聚齐了,我想你的伤也应该全愈了。"
"那就好。”
“嗯,谢谢你喽佳晔,如果不是你帮忙,我想队长可能又要在医院里面躺个十天半月了。”小安轻呼一口气,露出淡淡的笑容。
"没什么,尽我所力而己。”我装作不在意地摆手,心中满是得意。
“哦,对了,开心,楠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呃……这个嘛……"开心咬住指头一脸乖宝宝状。目光不自在地乱瞟着。"有待考察。"
"什么叫有待考察?"差不多已经猜到结果,我的脸开始呈拉长状态。
“你曾经不是说过吗?关于楠的事情,你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你知道的嘛,她太倔强了,我怎么请也请不动,再说了,我又不是美男,要是这样的话还可以使用一下美男计的说。”开心继续咬指头,一脸可怜兮兮状。
"那你说要怎么办?"
"这个……呃……这个嘛……这个这个……”开心更加不知所措了,目光开始转向其余两人求助中。
"你们说的楠就是刚从忆尚高中转过来的那个女生吗?”感觉到开心求助的目光,宏立马上前来挡驾。
“嗯。"
"你们……决定要拉她进篮球队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不拉她进来,就凭现在球队的实力,迟早要解散!"
“我们队实力太弱,所以只能拉一些实力了得的人进社,不然校长就要收回篮球馆了。"小安在旁轻声解释着。
"原来如此。”宏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然而脸上起伏的丝丝变化,却被我完全收尽眼底。
直觉告诉我,他和那个叫楠的女孩之间似乎有着某些关联。
“……我有些困了,想睡会儿。”需要一个人冷静地思付一些问题,我开始下逐客令。
"那好吧,放学的时候我再过来看你。”开心起身,并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小安。"你要好好休息哟。"
“嗯。”我点头,拉紧被褥。
"要吃些什么吗?放学的时候我买给你。”宏站起身,满是关心地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摇头,礼貌谢绝。
“那好吧,我们走了,拜拜!""拜拜。"
关门声响起,病房内一下子变得安静异常,甚至连窗外操场上叫嚣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转动着发酸的脖子,我渐渐缩起身子钻进被窝中,默默注视着这惨白的世界。
"唔……"旁边病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声,女孩似乎醒了。
将头抬起往她的方向探了探,只见她转了个身,脸正好对准我,渐渐睁开双眼。
“醒啦?”见她醒来,我试探性地问了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盯着我,目光闪烁。
"没事吧?我看你伤得这么严重,是人为的么?”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我开始没话找话。
"……”回答我的是挂在墙上嘀嗒直走的时钟。
"怎么了?”见她开始泪眼朦胧,我不由得感到惊慌。
"没……”许久,她终于开口。
"哦。”我咳了咳,目光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来回游走。
"唔……”被我盯得不好意思,她将被子拉紧遮住半个脸,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怎么?有什么想和我说吗?”见她这副模样,我打着哈哈。
“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你的伤……”她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轻得不像话。
“哦,被人袭击的。"我揉着还在疼痛中的脑袋一脸无所谓地笑着。
“结果被打晕了就躺在这了。”
“痛吗?"
“没没关系的。”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种痛早就习惯了……"
"那就好……"她轻点头,重新躺了回去。“那个……我可以知道袭击你的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是谁。”我摇摇头。“因为那人是从背后袭击我的。"
“这样啊……”她点点头,目光投向我的痛处。“我叫范草洳,你呢?"
“陶佳晔。”我脱口而出,回给她以无比灿烂的笑容。“是三年级的学姐啊。”范草洳的目光在我身上思量了一番,淡淡笑开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由感到惊讶。
"因为每个年级制服领子上的图案是不同的,一年级是条形,二年级是菱形,而三年级是圆形。”范草洳小声地解释着,惨白的脸有着明显的无力。
"原来如此。”我点头,拉住自己的衣领细细看了起来,没想到看起来平常无奇的制服原来还有这种学问。
"学姐你是新转来的吧?”范草洳再次语出惊人,我不由暗暗佩服她的洞察能力。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在爱和学院读书久了,人都会开始往同一样貌发展!?
范草洳侧过身去,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态:“在我们学校、低年级必须一切服从高年级的指令,这是一种校规制度,即使高年级的前辈们要求我们做一些根本不能做的事情,我们也还是得照行,不然结果会很惨。"
“有这种制度?!"我不由感到唏嘘,怪怪了,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校规。
"知道吗学姐?在这所学校,所有的学生只听校长和教导处老师们的话,其余的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所以对于那些欺负我的学长学姐们,即使有老师在的情况下我也还是一样很悲惨。”范草洳有着些许的哽咽,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用被角擦了擦眼眶。
"这么说你的伤就是被高年级的人为弄成这样的?"
“我只是回教室时不小心撞落其中一个学姐的……假发……”范草洳尴尬地说完,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就因为这样?”这也太荒唐了吧?学校里的人都怎么了?疯狂了?变态了?
"其实是全校皆知的事情了,我也不是有心去撞她,上楼的时候恰巧她正在和一帮学长们玩闹,我本来想躲避,可是后面有谁猛推了我一把,所以就……”范草洳没有再说下去,而我也已经理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只有那些作风行为不良的前辈才会对我们这样。”
"真是有够无聊的一群人。”再也坐不住的我猛地跳下床来。"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好好去教训她才是。”
“别!学姐,千万不要去惹他们!他们的身后可是有很厉害的人撑腰呢。"
"我不惹'他们’,我只惹'她’一个人。”我故意将两者的关系撇开。
“砰”地一声,关着的门被人从外形用力推开,我们的谈天不得不中止。
“谁让你随便下床的?”从外面走进来的医务老师见我站在桌旁不由一阵窝火,阴沉着脸询问道。
"陶佳晔,你知不知道你的伤口很深?还到处乱走?想在脸上留疤吗?啊?"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回去。”我撇撇嘴耸拉着脑袋向自己的病床走去。
"这是药,记得按照吃,还有你的,每天擦洗伤口的时候记得涂!”老师很不耐烦地丢下两包药在我们面前,然后迈着匆匆地脚步离开。
“嗯……?”对于她如此之表情,我不由愣住。
这……这什么跟什么呀?哪有医务老师如此对待两个受伤的病人的?
这爱和学院的老师都是从原始森林里面找来的吗?
“啪!"
将面前的药狠狠摔在地上,我堵气似地将被子罩住头,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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