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画的字有哪些取名用男孩?姓名学笔画19画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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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时候,邱收已经策划了来南京后要采取的行动,甚至斟酌了能想到的全部细节。他并不指望死灰瞬间复燃,只是希望能拨亮一点火星。他相信火种的力量,有了星星之火,再去鼓风添柴总有燎原的可能。在什么样的场景下见面,他也预先做了设计。选择教室外还是宿舍门口儿,才能不那么突兀?见了面儿第一句话说什么?最后他还是决定,先给她队里打电话。只要表明是在南京,并且就在通院,这就是见面的理由了。他选择不做任何铺垫,因为过犹不及。对于有些人和事,以及信念等等,重新接受往往比初次邂逅要困难很多。

乾龙给腾出的时间,邱收当然不会浪费。他已经问清楚了,学员队下午一般安排两节课,4点钟下课,然后是自习或者一小时的体育锻炼时间,接着去饭堂吃饭。

邱收本来是想约骆艳一起吃晚饭的,但思虑再三,觉得在当前形势下,在饭桌上诉说离情,如果把握不好,可能会直接断送关系回暖的可能。所以,他的策略还是稳扎稳打。那么,过了6点到6点半的吃饭时间,就是约见骆艳的最佳时机,因为晚上即使有活动,也得7点半了。今天是周二,他也特意了解了,每周就这一天没有晚自习。这就是天意,如果约会顺利,有足够的时间去聊过去未来。目前,他只想聊点儿不疼不痒的,先恢复联系再说。

邱收站在招待所前台,拿过电话,看着服务员头顶后方的挂钟,在6点半整的时候,拨通总机,深吸了一口气说:“请接8队。”在等待骆艳接听的时候,他紧张的心跳声如敲重鼓。

“喂!”是骆艳清亮的声音。

邱收胸口一热,强作镇定,说:“嗨,骆艳,我是邱收!”

“啊,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想起打电话了?”

“嗯,我来南京出差了,就在你门口儿招待所呢。吃完饭了吧?有空儿见一面吗?”

“你来南京啦?呆几天哪?今天不行啊,我在岔路口呢!”

“什么岔路口?你没在学校吗?”

“我是新生啊,我们一年级都在岔路口分校啊。”

这是什么剧情?邱收一下儿又变得懵懵的。今天办完公事后守在招待所,和服务员聊过,打到总机去咨询过,能想到的细节,认为该问的都问到了,可愣是没整明白,骆艳根本就不在本校上课。

邱收后面的话都是下意识了:“那我去岔路口找你?”

“我在郊区,离本校20多公里呢。你现在来,到了也熄灯了。明天晚上呢?”

明天晚上?明天晚上邱收都到北京了。他突然觉得心又凉了,眼泪差点儿流出来,这就是缘分吗?忘了是怎么放下电话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还联系吗,还约定了什么吗?

“在电话里,我静静地聆听,沉默代替了言语。只能用假装都不在乎的表情,掩饰,双手颤抖不停。心碎的声音,总在耳边响起。”邱收讨厌矫情的文字,当年听周传雄唱这首歌的时候,就在心里骂过他。而此刻,周边一片寂静,他真实地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据骆艳回忆,当时她在那面“喂”了一分钟也没见反应,之后又来了同学要打电话,她才挂断了。

邱收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举着已经断了的电话,愣神儿了不知道多久,鼻子一酸,眼前骆艳那张五官清晰的脸,逐渐模糊得像打了马赛克。他扭过脸去看门外,街上的车水马龙以及稍远处的大厦灯火朦胧成一团。

前台服务员还在连声问:“同志,同志!您有什么需要吗?”

放下电话的那刻,邱收一下子变轻松了,到门口点了一根烟。一对儿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女站在门边儿。邱收刚要和小伙子说话,他却转过脸对身边的女孩子说:“小丽,等我一下。”进了招待所。邱收的目光没有移动,却恰好对上那穿着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银色羽绒服、一头披肩长发、两只大大眼睛的漂亮姑娘。她冲他笑了一下。

邱收想:这大眼睛姑娘挺面熟啊。只是一闪念,开口问道:“请问去秦淮河怎么走?”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一句诗,既言地理形势,也表历史变迁。

南京,春秋时楚武王所置,秦始皇时,就有风水先生称 “金陵有王者之气”。而从三国孙吴到南朝萧齐,又有四朝建都于此。南京还是江南文化发源地,与古罗马文化一起被历史学家誉为“世界古典文明的两大中心”。

邱收是金庸迷。金庸在他第一部武侠小说《书剑恩仇录》里提到的“秦淮八艳”,不过是几个妓女,所具备的文化素养和政治见识,却使整整一段政治文化史都染上了艳丽色彩。还有朱元璋、洪秀全……

翻飞了一天的小雪停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他走过潮湿的马路,望着这条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所谓的“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今夜的秦淮河是宁静的,静得让邱收懒得思索:不想去打扰十里秦淮的旧梦,又何必管河上的花舟载过谁呢?

河边是一排排的梧桐树,让邱收又想起招待所门口那个穿银色羽绒服的姑娘,那是个很善谈的本地妞。邱收问秦淮河,她就讲到了梧桐树,并引为骄傲。邱收当时脑子凌乱,已记不清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只依稀听懂她那吴侬软语的大概意思是说,诗人会为梧桐的气质感动而落下文字,而年轻人会因梧桐邂逅爱情。

的确,法国梧桐这个名字也是极至浪漫了,又浸染了秦淮河千年的脂粉香,让今晚的空气也变甜了。什么历史重负、兴衰荣辱,倒被几分现实的恬淡荡涤的清澈无华了。对比北京,政治的羽翼在每个角落投下硕大的影子,到处都彰显着帝王之都的曾经与现代,整座城都贴着历史的标签,怕是过于炫耀了。想来,梧桐真的是不仅成就了一座城市,也成就了自己。沿河畔一路走过去,邱收感觉心底已经趋于安宁。

邱收问那个姑娘去秦淮河怎么走的时候,她不厌其烦地告诉邱收三条乘车路线,还细心嘱咐他看好钱包。她说话的声音很像邱收一时想不起来的某位朋友,让邱收倍感亲切,身心开始从冰凉中回暖。

邱收努力想着:我有家是南京的朋友吗?他只记得曲寒川是南京人,认识的女孩儿里好像真没有南京的。那还有谁说话是这个熟悉的味道呢?

邱收不擅长和陌生女孩儿搭讪,还是忍不住问:“小姐贵姓?”

“我姓蒋。”

“谢谢你蒋小姐。我叫邱收。”

女孩儿甜甜笑着,凝视着邱收,轻轻点了点头。邱收也回之一笑。

她的男朋友回来,礼貌地和邱收点首示意,低头和她说:“早点儿回吧小丽,你明天还有演出。”

两人转身离开,邱收还对着他们的背景呆望。女孩儿又回过头来一笑说:“再见,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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